以往只是省裡沒有過問罷了,如今一旦投注視線,岳陽王府幾個字,根本不可能瞞住人——至於跟張楚城和湯賓的事有沒有關係,繼續查下去就是了。
只不過是查到這一步後,陳瑞不敢動作罷了。
陳瑞默然。
馮時雨所說,陳瑞又何嘗不明白。
只不過此事涉及宗親,他哪裡敢輕舉妄動!
查錯了怎麼辦?宗藩會何等怨恨他?
布政司幹起按察司的活,算不算僭越?
退一步說,火燒欽差這等事,一旦真的被他坐實了,皇帝究竟是感謝他,還是暗中憤恨?
甚至於,既然敢幹出火燒欽差的事,會不會直接狗急跳牆,扯旗造反!?
真查清了,下場未必要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眼下手上的東西,直接交給欽差,至少也能表明態度,摘乾淨一部分。
陳瑞有些無力的擺擺手:“贓罰庫的銀兩讓下面用吧,我待會給你批條子。”
“岳陽王府的朱英琰,還是留給欽差料理吧。”
說罷,他便仰頭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馮時雨這兩日已經勸了數次了,見陳瑞這態度,也是無奈。
前者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正在這時。
一名經歷快步走了進來,神色略顯焦急。
馮時雨立馬止住腳步,投去關切的目光。
那經歷站定後見堂上只有兩位上官,連忙行禮開口道:“藩臺,參議,方才下面來人跟我說……”
“說是巡撫趙賢,方才點上親衛,離了衙門,又親自去都指揮司,請了都指揮使詹恩,直奔嶽州府去了!”
陳瑞霍然起身,神色大變:“帶兵了!?”
“說是幹什麼去了嗎!?”
語氣急促,臉色漲紅。
那經歷忙回道:“藩臺,說是要去嶽州視察軍務,讓各衙各司自行其職,不要擅動。”
馮時雨聞言也是動容。
視察?
帶了親衛,請了都指揮使,還能是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