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升官,都是引以為恥的。
抱怨一聲勢減萬分就算了,甚至還有氣不過,因此散佈揭帖,辱罵吏部的。
更何況還是吏科——“惟吏科多升京堂”,可不是戲言。
顧憲成聽罷,當即大笑:“這個佞臣,好貶!”
慄在庭在他們這些士子中,跟嚴嵩的形象沒什麼區別。
貶謫?棄市最好!
發洩完一句,顧憲成旋即收斂了神色,追問道:“弇州公入京了?那京城日後,豈不是常有文會?”
王世貞的文會很重要。
是如今士子揚名第二好的途徑。
至於第一嘛。
就是給王世貞投稿,讓其批註一番,如此立馬天下盡知——王錫爵就經常寫文章給王世貞,誇耀子侄兄弟,助其揚名。
更何況王世貞其人,還是天下士子仰慕的物件。
顧憲成立馬將嚴嵩第二拋諸腦後,問起了王世貞的事。
李三才頷首:“有是有,不過弇州公說,為防耽擱舉子們考業,他準備醞釀一番,在春闈後幾日,邀請天下舉子,開場大的文會。”
盛事啊!
顧憲成聽罷,立馬便在腦海中想到,屆時自己力壓群雄,萬眾矚目的場景。
不由心潮澎湃。
喃喃道:“也好,如今還有士子未曾入京。春闈後一日,天下的舉子正好齊聚京城,等著放榜,屆時恐怕泰半都要前去共襄盛舉。”
李三才也神色嚮往地點了點。
不愧是弇州公,天下結社第一人,辦文會都會掐這種好時候。
天下舉子齊聚,揚名那才是真揚名啊!
此番定要好生請教經驗,日後結社,才能辦得風生水起!
李坤則是在一旁若有所思。
文會……什麼時候講究人越多越好了?
以往不都是這些師出名門的子弟專場?什麼時候看過他們這些老舉子?
李坤越想,越是覺得不太對勁。
不過他此行也不是來八卦了,想了還是提起更重要的事:“也不知這一科,能有多少士子能留在京城。”
各科數目不一定,如今是新帝登基之後的第一科,說不得就會多些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