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前傾,質問道:“有線索便直言不諱。”
許孚遠頓了頓,朝外張望了一下,海瑞會意,示意駱思恭站遠一些。
前者才開口道:“是有些傳聞。”
“那幾家鹽商,每到時日,便會給某些高門大戶送好處。”
“自家宣稱只是人情往來,但坊間都說,這是在分紅。”
海瑞追問:“哪幾家鹽商?哪些高門大戶?”
許孚遠沉默半晌,似乎在做心裡準備,克服自己。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鹽商有些多,我已經列到筆記中了,海御史可以到兩淮後按圖索驥。”
“至於大戶……”
他又朝外看了看,確定沒人。
這才接著道:“有魏國公府上……”
話音剛落,陳棟的筆就跌在了地上。
他身子一抖,回過神來。
俯身拾起筆,有些歉意地朝海瑞勉強一笑。
海瑞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有說話,又轉過頭示意許孚遠繼續。
許孚遠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一臉視死如歸道:“少師兼太子太師,李春芳。”
“少師兼太子太師,徐階。”
“南京兵部右侍郎冀煉。”
“南京戶部尚書曹邦輔”
“……”
每一個人名,都宛如驚雷,炸響在陳棟心中。
不怪皇帝甚至要派兵隨行。
這陣仗只是一部分,就駭人聽聞到這個地步!
他看了一眼面色毫無變化的海瑞,只覺得佩服萬分。
“……”
“南京禮部尚書秦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