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星現在是後悔,十分後悔,場子都悔青了的那種。他本來是來江遠城尋找自己曾經的好友,到了住處時卻發現那人所住的地方不僅無人,而且裡面家徒四壁,十分淒涼,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那位好友在賭坊中不但輸光了所有錢財,還欠下了鉅額的銀兩。
這下子脫不得身,只得在賭坊內打雜來償還債務。軒轅星一聽便立馬到了那座名為“鴻運賭坊”的地方,並且很快找到了在大廳內打雜的好友。好友一見他,臉色大變,心知他定是來這裡解救自己,但這裡的情況遠非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於是立即要趕他走。
軒轅星自是不肯,推搡之際吸引來了大廳內的侍者,其中有一位看起來像頭頭模樣的人,向軒轅星詢問清楚情況之後,指著中央處那座頭頂著骰子的古怪男人雕像笑道:“我們這裡是賭場,最大的規矩自然就是賭,只要你賭贏了,他所欠下的債一筆勾銷。但你要是賭輸了,也要像他一樣留下來在這裡打雜。”
軒轅星雖然自認為是天才,但還沒有自負到自己在不熟悉的領域可以打敗行家裡手的程度。於是他打算直接替好友償還債務,可在獲知那債務的具體數額時,便不再堅持這個想法。
而與此同時,他的眼睛剛好望向那座雕像的眼睛,竟是不顧好友的大聲勸阻,鬼使神差般的答應了下來。結果可想而知,在劍道一途中極為得意的天才在賭道一路上連連失意,他越賭越瘋狂,最後不僅連身上的所有財務都賠了去,就連從來視若性命的逐星也都抵押給了賭坊。
每每想到這裡,軒轅星都會放下手中的抹布,悔恨的看向上空,然後嘆了口氣繼續低頭抹著桌椅。但在這一次,他忍不住仰天哀嚎道:“蒼天吶!本天才的一輩子就要埋沒在這裡了嗎!這是劍道的不幸!這是天下的不幸啊!求求你派個人來拯救我吧!”
此時不遠處的侍者臉帶慍色,就要圍過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友連忙拉了拉軒轅星,卻見他毫無反應。正奇怪時,忽然感覺到房頂上空似乎傳來了某種動靜,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柄大鐵錘砸出屋頂落到了地上。
而那走過來的其中侍者也好巧不巧的被某個東西砸倒在地,卻不是那柄鐵錘,而是一個臉色醺紅的清秀少年。那柄鐵錘則是當的一下結實的砸到了中央處的雕像上,雕像頭頂舉著的骰子被砸了個粉碎。
軒轅星頓時感覺到頭腦中一片清明,心神瞬間恢復過來,又低頭一瞥見到地上躺著的人不禁一驚,連忙將他扶起,問道:“陳安!你怎麼會來這裡!你是來救我的嗎。”
陳安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看到眼前站著的那名劍眉星目的青年也是訝然,“小星星,你怎麼在這裡。”軒轅星臉色一下就黑了起來,“雖然你救了我,但是你這樣稱呼會讓本天才有些不適應。”
陳安呵呵一笑,正要開口時,臉色突然大變,喝道:“快躲開!”隨即一把推開軒轅星,自己向著另外一方閃避。軒轅星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下一刻的情景卻是讓他後怕不已,只見兩道金光從房頂的大窟窿處裡墜下,緊接著砰砰兩聲巨響,原本出現了道道裂縫的地板這下再也承受不住,寸寸斷裂開來。
也幸好先前陳安鬧出的動靜使得賭坊裡的多數人退到了周圍,兩柄大銅錘的落下並沒有傷到什麼人。隨後赤色遁光一閃,一名盔甲只覆蓋住重要部位的女子出現在兩柄銅錘中間,女子的身姿曼妙,臉部卻是被火焰遮擋,看不清面容。
她向周圍掃了一眼,隨後二話不說,提起其中一柄銅錘就向陳安擲去。那銅錘伴隨著赤色閃電迅疾掠去,在陳安面前一丈處生生止住,一名身著黑色長衫的老者伸手擋住了銅錘,他的面容陰鷙,使人心生畏懼,只聽他冷冷道:“閣下不知道這是哪裡嗎,敢在我這裡鬧事。”
隨後又是一赤一藍兩道身影落在下方,老者眼神一凝,緩緩道:“好啊,妃靜淑,老夫何時得罪了你,你這是來砸老夫的場子嗎。”妃靜淑自是不會承認,她指著陳安說道:“不是我砸的,是這小子砸的,他先是砸了我的酒樓,我才追了過來。你賭坊的屋頂,還有這鴻運魔像,都是這小子搞壞的。”
老者聞言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年,陳安見老者回頭看向自己,伸出手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老者冷哼一聲,回過頭對著妃靜淑說道:“這小子砸了老夫的東西,老夫自然不會放過他。不過你也弄壞了我的東西,也是要賠償的。”
“這小子腰間的袋子裡有萬兩黃金,還有數不清的珍寶,你去找他賠吧。”妃靜淑指著陳安說道。老者聞言向陳安的腰間望去,見到那個鼓鼓囊囊的粗布袋已然是信了幾分,眼神中不禁出現了幾分貪婪。
陳安笑了笑,說道:“不就是想要我的金磚嗎,我這裡有的是,都給你。”說著將伸手探向粗布袋一陣摸索,老者期待的看向陳安的腰間,卻看到陳安從粗布袋裡掏出的哪裡是金磚,而是一塊隨處可見的石磚,頓時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陳安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石磚,說道:“想要老子的錢,沒門。”說完,向著老者猛然擲出手中的石磚。老者在江遠城經營多年,許久沒見過有人敢對自己不敬,看到陳安這般舉動後怒極而笑,手臂先是一甩,把銅錘彈回到了妃靜淑,然後周身修為震盪,把石磚震得個粉碎。
陳安此時雖是醉酒狀態,但也意識到眼前這個老者不好惹得,於是立馬拔腿就往人群中跑去。他的手上亂舞著一柄大錘,周身有十多把小劍環繞,頭上還頂著一個大碗,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阻攔,都紛紛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