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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章 消氣 (1 / 2)

秦絕響大驚失色。趕忙一湧身手指彈出。“當”地一聲。將長劍擊落在地。上前抓住馨律肩膀道:“姐。你這是幹什麼。你消消氣。”

此時馬明紹、陳志賓、於志得以及意律、孫守雲也都從一樓後堂門走了出來。見這情形都有點發傻。孫守雲喊道:“師姐。你這是怎麼了。”

馨律回頭瞧見自己兩位師妹。不由得滿眼悲苦。垂下頭來。流淚喃喃道:“我……這誰也不怪。我這是罪有應得……罪有應得。”猛地一推秦絕響。縱身形勉力躥牆過院。飛掠而去。

秦絕響呆在那裡。實實想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回過神來。趕忙奮起直追。出了巷子一看。上元節白晝為市。街上人潮人海。哪裡還瞧得見。身後陳志賓跟上來。和他眼神一對。道:“少主。咱們分頭找。”秦絕響點頭。躍上高樓四下掃望。追追望望。望望追追。轉著圈追出來五六里地。仍是瞧不見她的影子。心裡焦躁。又是一陣尿急。躍下牆頭尋個僻靜處便要小解。可是就覺光有尿意。始終尿不出來。他氣得又繫上了褲子。飛身上房正待再追。就覺小肚子崩崩跳動。連肚臍也疼了起來。心想我喝的酒向來要摻水。莫非把酒摻餿了。罵了聲:“真他媽的。”也管不了許多了。分人群忍痛前行。

他東張西望走了一箭多地。仍沒看見馨律。倒瞧見街邊有座藥鋪。過去飛起一腳把門踹開。

這藥鋪是前面櫃檯。後面住家。老坐堂醫和老伴正在裡屋廚房拿著篩籮搖元宵。聽見門板碎的聲音都是一怔。老堂醫搔搔長眉毛道:“老伴。你聽誰家在劈柴。這麼大動靜。”老伴道:“瞅你那個聾樣。那是咱的門。快去瞧瞧。”老堂醫斜著她。拍著手裡的面。嘟噥道:“聽不清有啥法子。耳朵不成是腎氣虛。還不是當初你害的。”老伴拱他胳膊道:“你個老沒正形的。純屬罪有應得。當年自己板不住。現在拿我頂什麼槓。”老堂醫:“說個笑話嘛。生的什麼氣呀。”在老伴屁股上揉了一把。拍開她來掐擰自己的手。寒起面孔。清了嗓。轉身邁方步挑簾到了前廳。只見個半大孩子一手扒櫃檯。一手捂肚子。滿臉痛苦。門板上透個大窟窿。

老堂醫瞄他身上衣著富貴。當下拉了高椅穩穩坐定。兩手按櫃。挪著壓方。斂著草紙。慢慢悠悠地說道:“唉。病急心也急。火卦叫個離。撤了離中火。人便沒脾氣。感謝客官。上元節舍善財。給小號重灌門面。”

秦絕響“啪”地把張銀票拍在桌上:“少廢話。快拿止疼藥來。”

老堂醫拿眼一瞄:“一百兩。”把四面牆全改成門都夠了。當下心中有譜。慢慢揣起銀票來。一聲輕咳。道:“是藥三分毒。豈可胡亂服。來。先讓老朽診個脈看看。”

他這慢慢悠悠的勁把秦絕響氣得冒火。然而此時再去找別家。未免又要浪費時間。只好把腕子往前一伸。道:“快點快點。”

老堂醫三指按在他脈門之上。眼睛半眯半睜。像是睡著了一般。隔了一會兒。就聽裡屋老伴喊道:“好了沒呢。趕緊的。搖得人家胳膊都酸了。”老堂醫鬍子一擺。衝裡間道:“元宵又不是煤球。哪那麼沉。等著。就來。”又轉回來問秦絕響:“這位小公子。你都有什麼症狀。”

秦絕響直想掐死他。沒好氣地道:“肚臍裡頭疼。小肚子跳。你開些止疼的就好了。”

“嗯……”老堂醫捋著鬍子哼嘰一陣。道:“這個。是著涼了。大冬天的。年輕人不注意啊。還好找對地方、找對了人。老朽是火龍學派傳人。生平擅用熱藥祛寒除溼。有一成藥對此疾十分效驗。這就給你開六十副。回去抓緊吃。保證……”正說到這兒。老伴一挑簾探出頭來。口中道:“還沒完。怎麼這麼費事呢。”瞧見秦絕響的小臉。微微一怔。很感奇怪地問道:“你再說說你怎麼了。”

秦絕響正沒好氣。瞧這婆子一把年紀擦粉戴花。又不是大夫。哪願意理她。登時斜開眼去。

那堂醫老伴又相了一相。問道:“你是不是感覺有尿。火辣辣地尿不出來。”說完這話見秦絕響眼睛一直。知道說對了。把手“啪”一往櫃檯上一拍:“甭說了。老頭子。這病丸藥勁不夠。聽我的給他抓。第一味。黃柏。”老堂醫用胳膊一拱她:“你行嗎你。”老伴道:“別廢話。這鍋我都下上了。大浩、小佳、晶晶小魔怔馬上就回來了。供不上吃還不得把咱倆嚼了。趕緊的。第二味。赤芍。”老堂醫受不得她連掐帶擰。無法只好抽片草紙去抓藥。老伴喊一味。他抓一味。一共九味抓完。放在一起。呆了一呆。忽然暴跳道:“你個老瘋婆子。這是啥方。這不是治花柳病的嗎。”

秦絕響登時崩潰。伸手便想抓那老太太給幾嘴巴。忽然間身子一定。兩眼發直。心中大叫:“完了。完了。”

這時老堂醫不住和老伴攪嘴。扯扯推推讓她進去看鍋。老伴不依道:“你瞧他那臉色兒。這明顯的是淋症。你就按我說的來吧。”老堂醫皺眉道:“他個半大孩子。怎會得淋症。”老伴道:“岔不了。這毛病我見得多了。當初我們那堂子裡哪個沒得過。都是我治的。”老堂醫怒得鬍子也撅起來:“那還不是因為你第一個得的。那點臭底兒。還好意思說。”老伴斜眼微瞄。二指在他領子邊兒一抿。早把那張百兩銀票夾在手裡。手絹似地往衣裡一塞。道:“得得得。消消氣兒吧。孫子孫女都多大了。老蠟頭子還嚼個啥勁。元宵該貼底了。我先和弄鍋去。”

老堂醫氣得一抖手。回過頭來再看。桌上沒藥。櫃外人空。門板上窟窿直灌風。一咧嘴:“倒黴。倒黴。”

秦絕響拖步走在街上。渾身顫抖。心頭一片冰涼。心知馨律以往苛守戒律。自然沒有淫行。必是三十那天。自己在那小娼寮裡“解毒”時染上了髒病。經過一段時間潛伏。這幾日間又傳給了她。馨律深明醫道。一旦有了症狀就能自查。怎會不知道這是花柳病。因此這才挺劍來砍自己。女人爭風吃醋總有轉機。這等事情。哪還有半分挽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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