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乙還是說:“抱歉,是我粗心了。”他打了個指響,解除催眠。
舒邦坐起來,“你做的沒有錯,但每個人是不同的。有句話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又有人說,屠龍者會變成惡龍。無非是說人和環境。至於這點,就需要閱歷和膽識,你的思路非常清晰,手法也很對,但欠缺了經驗。年長的醫生之所以更受尊敬,是因為他們見過更多的案例,累積了豐厚的經驗,對策上也比青年更成熟。”
“謝謝,我想您也是位出眾的醫生吧。”莫曉乙向他鞠躬。
舒邦卻沒有欣慰,而是淡淡地說:“很可惜我早就不做醫生了,也不算是位合格的醫生。不然我會覺得非常光榮。”
曉乙問:“但您應該認識齊戈老師吧。”
“是的,他以前為我做過催眠。”
若是十多年前他就上了大學,那算算年紀,他應該和秦然差不多大。那估計師兄也在場了。
“這麼說,推薦我的人是齊戈老師,或者是師兄秦然了?”
舒邦淡然地說:“正是秦然,他看起來不想為我做催眠,所以推薦了你。我想是他那可憐的好勝心在作祟吧。”
原來師兄還想來一場曠世對決,曉乙不想都覺得麻煩。他的催眠術引發了一次又一次事故,甚至把鋒芒直指晨曦最高的權力。
“可憐的好勝心,你還真是一語中的啊。”
“我比他大一些,所以覺得他還真是個可憐的小孩。什麼都要爭,太沒有安全感了。”舒邦嘆了聲。
曉乙問:“這麼說您和秦家的人是認識了?”
“是,因為是世交,其實何家和晨曦的上流社會一直密切,不過由於我們是外國後裔,所以無法完全融入吧。”
汐市是晨曦的特別區,是世界著名的金融和經濟中心。曉乙有段時間很憧憬汐市的電視劇和電影,所以對汐市有所瞭解。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何家的名號,所以有些驚訝吧。
曉乙點點頭,“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外人恐怕很難進入到他們的視線的吧。”
“其實也未必吧,畢竟沒有哪個東西有時間恆久,滄海桑田,早晚這一切是會變的,徒剩後人感慨罷了。”舒邦突然笑道:“你問了那麼多,不會是怕你那大師兄又搞出了動亂吧?”
曉乙哭笑不得,“你還真是犀利,又被你說中了。”
“我是不相信有絕對天才存在的人,即使真的具有天賦,也無法抹去後天努力,正因為如此我才欣賞秦然。哪怕他做了許多無用功,但他的Dionysian精神很值得我欽佩,源於我並沒有他的毅力去堅持自己的愛好。”
一語雙關,既有諷刺秦然的意味,也有真誠的讚賞。
舒邦看錶,“好了,我想我們再不走的話,可能他和周覺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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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乙驚愕,“什麼等不及?”他忽地意識到自己錯過了關源為他和周覺準備的午餐。
“搭我的車去吧。”舒邦透過藍芽叫來自己的車。
“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