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說要明正典刑,讓大理寺審。”
賈夫人稍安心了,“嗯,那太子呢?”
“太子也是這麼說的。已經命我們草詔了。”
郭寶義之案尚未平息,以後定是餘波陣陣。裴緒也只能說到這了。
賈夫人自知婦人之身不宜多過問,“罷了,你先出去吧。”
裴緒總算得以解脫。
冤家路窄,出去就見到裴紀進來了。
“大哥,你回來了啊。”
“是啊,說了會兒話就走了。”裴紀笑道。
“聽說要修周書,大哥應該也參與吧。”
“是,此事不光秘書省重視,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等都會派人出來。到時候可有的忙了。”裴紀哭喪著臉,“唉,憑那秘書監挑三揀四的性子,我的活就得多幾倍。再說又是謝衷管事,難上加難啊。”
“大哥不用這麼發愁吧。以前可沒見你這樣。”
裴緒看自家大哥的傻氣,真真像太子說的痴少監。
“你算謝衷的下屬,謝閣老的脾氣你能不知道?他老人家發火,長安都得抖三抖。我可不想撞他身上,挨他頓訓。”裴紀自知無趣,“不說了,不說了,我還要進去和母親說話。”
裴緒忽然問:“等下,你見了大將軍韓蒼?”
裴紀轉過身,淺淺地笑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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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怡園依舊燈火通明。
“明早兒,要點人。”金氏連忙過來通風報信。
王婆子一點不怕,“馮姑娘來是真的嗎?她脾氣好,性子柔,估計壓不住人。”
她們早聽了風聲,說姑娘要親自管內事。
“噓,小點聲,讓姑娘聽了可小心點你的皮。姑娘脾性變多了,她前些日子剛把那些服侍她的丫頭趕出去了。”菀昭的乳母金氏說。
“聽說伺候姑娘不好,便要她們出去做粗活了,哪有你說的那麼重?”王婆子說。
金氏小心看四周,蚊子聲似的說:“才不是這樣呢,姑娘叫僕役把她們打了,然後攆出怡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