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尹清綺便在李丘洛的府上住下了,每日裡都需得針灸放血,為方便照顧薛壇把青紅和林菀沉也送了來。
已經過了好幾日,尹清綺還是沒有醒過來,不管李丘洛如何說,薛壇依然擔心地每日都守候在床前,直至第二天天亮趕去軍營校場。
這日他來得早些,便剛好看見李丘洛給尹清綺放血。看著刺出的黑血,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有說話。他雖不通醫理,但看到床上人氣色逐漸好了起來,想來也是有效的。
李丘洛從針包中又取出了一根更細的銀針,用燭火燒過後,緩緩刺入了尹清綺的腕間,之後便伸手要去解她的衣帶。
薛壇立馬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架上了李丘洛的脖頸。雙眼微微眯起,眸中盡是冷光,倘若不是還需留著眼前人給尹清綺解毒,就當才的動作他早就削了李丘洛的腦袋。
架在脖頸上的劍閃著銀光,李丘洛卻是絲毫不顯慌張,露出右手指尖上的銀針,在薛壇眼前晃了晃。語氣有些揶揄道:“薛將軍有些過慮了。”
就莫說床上人是他控制薛壇的籌碼,即便他是個貪圖美色之人。尹清綺毀掉的半張臉,也絕論不上‘美人’一詞。
“為何要解她的衣衫?”薛壇手中的劍,並沒有因為李丘洛的話收回。
李丘洛挑高了眉,有些為難:“若是不解衣衫,又如何施針?”
“往日裡也並沒有這般施針。”手中的劍更是朝著李丘洛的脖頸遞了兩分。
伸指將劍尖推開,李丘洛無奈地放下了銀針,緩緩說道:“尹將軍的毒已入肺腑,只有施以針灸將毒逼出來,否則恐會累及生命。將軍若是不放心,便讓侍女來解,我在眼上蒙上黑布施針。”
薛壇沉吟片刻將劍收了回來,皺著眉頭叫來青紅。李丘洛也依言在眼上蒙上了黑布。確定不會出現什麼岔子,薛壇走到外室守著。
青紅按照李丘洛的話,將尹清綺的衣帶解開,緩緩拉開了她的衣襟。李丘洛摸索到床邊的針包,開始尋著位置將銀針刺了進去。
“等到半個時辰
後,就可以將銀針取出。”說完也不理會青紅聽沒聽懂,抬腳走向了外室,解開了黑布。
做到外室的桌邊,李丘洛倒了兩杯茶出來,先端起一杯放到薛壇的眼下,而後才緩緩飲著茶。
“薛將軍,應是記得對我的承諾。”將口中茶吞下,李丘洛語氣閒適地說道。
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薛壇點點頭:“記得,李公子只管言語。”
將茶杯放下李丘洛笑笑,起身離開房內,去了書房。他估摸著尹清綺大抵會在明日醒來,若是不送戚淵一個大禮,不免有些太沒人情味了。
上次在客棧,戚淵說過定是會登門拜訪,現下不就是個最好的時機。將寫好的書信遞給管家,他輕笑著道:“將信件送到幽州李詩雨和戚淵那。”
彼時戚淵已經和李詩雨搬進了之前買下的屋子裡。屋裡的東西多是買主的舊物,因懶得帶走,便一併打包賣給了戚淵。
恰好戚淵也不想因著這事費心思,也就同意了。兩人搬進來後,藉著有孕需要好好休息的理由,兩人也是分房而睡。
正吃著晚膳,就收到了李丘洛送來的信件,邀請戚淵和李詩雨明日同去府中,商議兩人成親的事宜。戚淵拿著信件的手收緊了幾分,李丘洛那日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現下卻是主動邀二人上門,只怕是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