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陳東山雖然輸了,但畢竟還是口服心不從,若是其在軍中暗中作祟,那自己恐怕是始終都無法徹底掌控局,必然也無法管理好軍營之中的大小事宜。
整個軍營之中,甚至要比朝廷更為複雜,薛壇心中最為清楚,雖然自己平日裡遊手好,成日混在驚鴻館,但他畢竟曾是個將軍,知道兵權才是重中之重。
這裡才是整個州郡權力最為集中的地方,況且軍中封閉自治,若是帶頭的人想要有什麼鬼心思,官兵們是不會聽信其他人的意見和命令的,那陳東山一旦有了歪心思,被杜江說服,就不僅僅是薛壇或者常磊以一人之力能抵擋的住的。
他明白,如果想要做出一番業績,必然需要陳東山的幫助。
所以他一早起來,收拾好裝束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便早早的前來陳府拜訪,在外面等待的期間,薛壇也在上下打量著他的府邸。
陳東山的府邸不算富貴,甚至對於他這樣手握兵馬大權的人而言,甚至有些寒酸,屋子簡陋而狹窄,院子裡緊緊有一口井和一個水缸,不像別人的府邸中花團錦簇,假山流水。
這也使薛壇心中安定下來,他知道,以陳東山的身份,莫說這府邸,甚至這揚州之內,恐怕能真正難到他的,也沒有幾個,若是他想要什麼東西,銀兩、府邸和女人,都不費吹灰之力。
但既然他住的地方如此的寒酸,顯然不是追求權力和地位的人,生活的也甚是清廉,薛壇心中有數, 若是與其說明利害關係,必然也是可以相處的。
正想著,只見方才那人又出來,喚他到:“大人請進。”
薛壇踏步向前,陳東山正在屋中坐著,頭也未抬。
“陳大人。”
薛壇賠上笑臉,對著陳東山說道,然後陳東山依然未曾搭話。
“陳大人,小生也是初來乍到,那日僥倖,贏了您,多有得罪,還望您海涵。”
薛壇繼續說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東山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我不知道太子為何派遣你到此地,當什麼掌事,也不管你這官職,是打通了多少脈絡得來的,我的軍隊,絕對要服從我的指揮,必將會嚴加管理,若是你一個新來的想要對我指手畫腳,只怕是痴心妄想。”
薛壇突然一愣,好奇的問道:“陳大人話中有話,難道,那其他州郡沒有掌事嗎,為何偏偏這揚州,唯你獨尊?大人出此狂言只怕是不妥吧。”
“呵。”陳東山冷哼一聲,倒也未生氣,接著說道。
“那其餘的州郡,無論上下大小官員,都心懷鬼胎,上上下下,都是為了撈一筆錢才來當官任職,無論是賑災的銀兩,還是繳納的稅款,到了朝廷那裡,或者下放給災民,都大打折扣,唯有揚州從無此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