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龍很快被取來了,放在一個檀木盒子裡。檀木盒子不大,只有一尺長,看起來古色古香,應該是有點年頭了。
“這個時間它應該還在沉睡,開啟,給幾位掌掌眼。”白當家的喝了酒很興奮,特別希望證明自己的價值,以便聽幾句奉承。
男徒弟開啟檀木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眾人定睛望去,看到盒子裡躺著的是一條雪白的長條生物,像一隻巨型的蠶,渾身上下都是雪白色的,只有一雙眼睛是腥紅的,閃動著妖異的光芒,與之對視一眼,靈魂都感覺顫抖了一下。
“這就是雪地龍啊,這雙眼睛太妖了,我剛才怎麼突然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封長鷹感慨道。
白當家的點點頭,一臉驕傲地說道:“沒錯,正是雪地龍,屬於天靈地寶裡的地寶,渾身都是寶,十分罕見。當年為了抓住這東西,我和兩個徒弟在長白山裡設下誘餌,守了足有一個月才等到它出現。我們千小心萬小心,但還是失算了,其中一個徒弟下夾子的時候被它擺脫,咬了一口,當場就斃命了。哎,那孩子命苦啊,才二十歲。”
“這麼珍稀的寶物給我下藥?前輩,這……這有點暴殄天物了吧,我承受不起,畢竟這裡面還搭著一條人命呢。”唐亮心想真用了這味藥,那人情就欠大了,以後拿什麼還呢。
“哼,你小子想的美,這麼珍稀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拿來給你下藥,用的是它褪下來的皮。雪地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蛻一次皮,蛻皮後長大一些,這些蛻皮就是上好的中草藥,你的藥引用它一張皮綽綽有餘。”
唐亮故作誇張拍了拍胸口,說道:“那還好,不然我都不敢用這副藥。前輩,那你這不是有了一個聚寶盆,雪地龍退一次皮你就賺一筆,可以當退休金使了。”
“屁話,什麼退休金。採藥其實是個苦行當,採藥幫的人從小入行,長年奔走於深山峻嶺之中,存活率很低,能活到壽終正寢的是少數。我這把年紀能僥倖還有命在,是祖輩積福,讓我多活幾年。”白當家的說到這裡,神色忽然有幾分悽苦。
“罷了罷了,我們不談這些。唐亮,你的藥材湊齊了,在我房裡,你去和你師姐去廚房把藥煎了,藥汁內服,藥渣放進木桶裡,燒一桶熱水泡一個小時。為師只能幫你做到這裡了,與你師叔的最後一戰就看你的表現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最後一戰能夠戰勝對手。形意正宗的稱謂,決不能旁落。”霍正良說道。
唐亮不敢辯駁,站起身拱手施禮,與俞飛鴻一起走進霍正良的臥房,看到桌上放著一副包裹好的中藥。
“師弟,為了最後一戰,師父可以說是拼盡全力,能做的都已經為你做了,希望你也能拼盡全力去戰勝對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打起精神,全力以赴。無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師門,你都不能懈怠,懂嗎?”俞飛鴻拿起包好的藥材,語重心長。
唐亮嘆了口氣,苦笑一聲說道:“我自然會全力以赴,能贏誰願意輸呢。但是你也知道,對手從小在少林武校習武,又當了多年特種兵,身體練的跟鋼鐵一樣強大,我這點底蘊就算是吃了藥,上臺也未必能打贏。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對我抱太大希望。”
“做到什麼程度算什麼吧,實力差距太大的話,大夥也不會怪你。那個老東西根本就是在作弊,徒弟是別人教出來的,他撿了個現成的,為了打贏我們,他可真是不擇手段,一點都不講究。”俞飛鴻憤憤的,面對這樣的強敵,別說唐亮上去打擂沒把握贏,就算是她和封長鷹上臺,也未必見得就是人家的對手。
兩人拿著藥到廚房,將藥材放進藥罐裡,加入涼水後放在蜂窩煤爐子上煎藥。唐亮蹲下身用扇子扇火,兩個人忽然就沉默了。
“師弟,你現在離了婚有什麼打算,就這麼拉扯著孩子一直單身下去,不再找一個了?”俞飛鴻忽然文問道。
“沒想過再找,再說了,我這麼窮,連套房子都沒有,還拖著個孩子,哪個女人會看上我呢。”唐亮不無悲觀地說道。
俞飛鴻抿嘴笑笑,在唐亮身邊蹲下來說道:“別這麼說,房子早晚都會有的,你現在都當老總了,錢不少賺,幹嗎妄自菲薄呢。”
“後媽不會對孩子好,還是算了吧,一個人也挺好。”唐亮還真沒有過再婚的念頭,關鍵是考慮唐嫣的感受。
俞飛鴻道:“那也不見得,好女人還是有的。要不,我幫你物色一個?”
“你幫我物色?你身邊的女人非富即貴的,我可配不上,還是算了吧。”唐亮自己就先打了退堂鼓。
“切,什麼話。哎,我問你,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那個女的,就是那個馬,馬蘭,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的,怎麼不考慮考慮?”俞飛鴻很八卦地問道。
“馬總?人家是大老闆,要錢有錢,要相貌有相貌,能看上我這窮光蛋嗎。師姐,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別給我操心了。改天你要是離了婚,我們倒是可以考慮一起搭夥過日子,師姐這樣的女人才是我最鍾情的,嘿。”唐亮跟俞飛鴻開了個玩笑,半真半假。
俞飛鴻在唐亮胸口上捶了一下,嗔怪道;“滾,小子敢拿師姐開刷,討打啊。”
“不敢。我就問你,你有過離婚的打算嗎?”唐亮忽然起了八卦之心,一本正經地問道。
俞飛鴻居然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臉忽然紅了,尷尬地白了唐亮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臭小子,會不會說人話,還有你這樣咒別人離婚的?”
“這有什麼啊,離婚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兩個人過得好自然沒問題,過得不舒服,不幸福,離了也就離了。一旦想開點,人就灑脫了。”
俞飛鴻咬了咬嘴唇,低下頭沉默片刻,忽然說道:“你別說,我們還真有可能離婚,鬧分居都鬧了好幾年了,我也早就受夠了,說不定哪天跟你一樣,真就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