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做了個鬼臉,然後終於拿出書本來背誦。
趙硯忙把書包從脖子上卸了下來,小腦袋幾乎鑽進書包裡,摸了幾次終於把那本《三字經》摸了出來。
他攤開課本,六皇子讀一句,他就讀一句。等讀到西途文時,六皇子嘰裡呱啦讀了一連串,他聽了前面忘了後面,壓根張不開嘴,就盯著書本發呆了。
六皇子瞧他這樣,哈哈笑了起來。
趙硯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臨近辰時,柳翰林終於姍姍來遲。拿著戒尺開始檢查皇子們的課業。
七個皇子。
太子和二皇子一般大,都是十歲。
當初姜皇后和溫貴妃都只是天佑帝的妃子,又一同懷了孩子,姜溫兩家一文一武,都是開國功臣。天佑帝不好偏頗,就下旨,誰先誕下皇子,誰就為後,其子封為太子。
太子就比二皇子早了不到半刻鐘出生,就成了太子。
三皇子也只比他們小兩歲。
這三個皇子先進上書房,學的快,自然考教的東西也不一樣。
他先檢查了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功課,再抽背了他們三人的文章。待三人都過關後,才讓他們自行練習大字。然後拿著戒尺施施然走到了趙硯他們面前。
四皇子七歲,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般大,都是六歲,趙硯還有半個月就滿六歲了。
他們四個都只是簡單的啟蒙。
柳翰林也不為難他們,只抽揹他們《三字經》和《千字文》。
六皇子一聽還要抽背《千字文》瞬間傻眼了。立刻站了起來提問:“先生,您昨日不是說只背《三字經》嗎?”
小孩子眼神裡的怨念幾乎如有實質。
柳翰林揹著手道:“六皇子,《千字文》已經教過了,您是皇子,將來身上揹負的是天下蒼生,面對突來的困難,不可推搪和退縮。”
五皇子也起身,噘嘴問:“先生昨日不是還教我們做人要誠實守信。先生臨時加背,不好!”
“五皇子昨日沒溫習?”柳先生瞧著他,微笑:“那就從五皇子先開始抽背吧,《千字文》全篇。”
五皇子小臉立刻皺巴成一團:他就提了個意見,怎麼就拿他先開刀了。
六皇子悶笑,五皇子回頭瞪了他一眼。遲遲沒張口,柳翰林手上的戒尺重重敲了一下桌面,笑問:“怎麼,五皇子不會?”
四個小蘿蔔頭齊齊身體一抖,連犯困的四皇子瞌睡蟲都嚇跑了。
要知道,天佑帝對皇子師都極其看重,又信奉嚴師出高徒的理念。向來都是支援皇子師懲罰皇子的,只要不過分。抽手板,罰站,寫檢討都是家常便飯。
學騎射摔跤時,將皇子撂倒的都不在少數。
其他皇子師都還顧及著皇家威嚴,不敢怎麼罰。但柳翰林不一樣,他是真罰啊。
五皇子背得磕磕巴巴的,趙硯和其他兩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下一個就點到自己。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