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約了莫春山來取手帕,在路邊等到八點也不見他的蹤影。
兩個小時的時間,她一直傻傻地站在路邊等著他,害怕他按著她發的定位來結果自己不在,一步都不敢移動。
雙腿站得發麻,頭髮上都被晚間的霧氣染得溼溼,結果只換來一個紅色感嘆號。
莫春山竟然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何莞爾當時愣了很久,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天在電話裡還好好的,一轉眼,他就擺出一副恩斷義絕的態度。
她一開始是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後來一晚上都是被放了鴿子以及不被重視的生氣,等到第二天,才恍然大悟。
是她自作多情了,以為自己對莫春山真的不一樣,結果到最後才發現,她大概就是個樂子而已。
莫春山高興了,逗兩下;不高興了,就扔在一邊置之不理。
現在莫春山大概有了更重要的事,所以不會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她的身上。
也罷,他們本來就不該有交集,他當他的大老闆運籌帷幄,她做她的小記者,大家當做從來沒認識過,也就不會給彼此再添麻煩。
何莞爾甚至有些慶幸的。
當天她約莫春山換手帕的企圖,其實很明顯了。
那一天在才嘉的撩撥下,她以為自己對於莫春山來說真的有什麼不同,所以才會主動向前跨出一步。
她覺得當時的決定對自己很重要,一顆心躍躍欲試,結果被當頭潑了冷水——所以這一段情愫僅僅存在了一天,還沒有開始便戛然而止。
快到她還沒來得及傷心就及時止損,所以老天對她也不算壞。
只是,儘管她一遍遍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樣真的很好,卻也忍不住有小小的委屈和失落。
下樓上了公交車,何莞爾一路上都是悵然若失的狀態,直到被一個電話喚醒。
是她媽媽打來的,讓她晚上到新區家裡,過冬至節。
姥姥家一直有過冬至節的習慣,據說在東北老家時候會包餃子、酸菜油吇嘍、蒸饅頭,再來一鍋鐵鍋燉大鵝,一頓下去渾身暖呼呼,整個人都不怕冷了一般。
不過到了慶州以後,他們便入鄉隨俗,也像本地人一樣,冬至開始吃羊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