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莞爾微瞪著眼睛,饒是此時反應慢半拍,也能聽說他的弦外之音。
柯知方卻聰明地不再繼續,轉而問她:“在等人嗎?”
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含在嘴裡的那個字,不知道應該是“是”,還是“不”。
柯知方沒等到答案,也不著急,熄火下了車。
他踱步到何莞爾面前,藉著路燈看清她的模樣,皺了皺眉:“看你臉色不大好,是站了很久嗎?”
“沒有,”她忙搖頭否認,“我沒事的。”
“沒事?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柯知方滿臉狐疑,“青荷,你別忘記我的職業。”
何莞爾埋下頭,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更怕被他發現自己微紅的眼眶。
“你真的在等人?等誰?”柯知方眸子裡一絲微光閃過。
何莞爾搖頭,臉上的表情終於自然了幾分:“沒有誰,等出租,一直叫不到車而已。你方便送我一下嗎?就到前面地鐵站就好。”
柯知方眼睛眯了眯,卻也沒有說破,只輕聲地回答:“好,我送你回家。”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慶州已經到了最冷的季節,何莞爾怕冷又愛漂亮,於是每天出門都是一場糾結。
到底是美麗凍人,還是向低溫搖一搖手裡的白旗,爭取在晨間霧氣瀰漫、每一個毛孔都會被浸泡在寒意裡的霧都活下去。
一般來說都是求生欲佔了上風,這一天也不例外。
何莞爾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衣服都快到腳踝,內裡是羊絨衫加牛仔褲。褲子洗了太多次發白破洞了,不過恰巧這幾年破洞牛仔褲大行其道,她將錯就錯趕了次潮流。
臨出門了,又抓起玄關的長圍巾搭在脖子上,準備下樓就把口鼻都捂起來。
卻沒想到順著她拿圍巾,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是那兩張手帕。
一張淺棕,一張淺灰,疊得整整齊齊,被包裹在袋子裡。
何莞爾的心情一下子不那麼好了,渾身的幹勁也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