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丟臉可真丟大發了。
還有,如果這瓶紅酒價值五千以上,她這就夠上毀壞公私財物罪的立案標準了……
“這酒多少錢?”她偷偷拉著顧念,問了句,又被空氣裡的酒香勾得嚥了口唾沫。
後者白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比出一個“六”。
“六千?”她倒吸一口涼氣。
“六位數!”顧念很看不得她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大半年工資沒了。”
何莞爾頭皮都緊了,腦子裡一團亂麻。
她又幹壞事了,苦主是莫春山。
這下樑子結大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現在該怎麼辦?一句簡單的“對不起”,他一定不會接受她的道歉,那如果她跪下叫“老闆饒命”,他會不會大發慈悲,不和她計較?
何莞爾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然而開口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結結巴巴說了句:“我我我我我去尿尿。”
剛說出來就恨不得捂住臉,嗯,萬變不離其宗的尿遁,只是怎麼不用個文雅的說法?
何莞爾只覺得從臉到腳都在發燒,捂著額頭跌跌撞撞地逃掉,極不厚道地留下受害人小雷,以及收拾殘局的顧念。
然而拐彎時太過慌張颳倒了牆角的花架,上面放著的花瓶晃了幾下就滾落在地,雖隔著地毯並沒有摔碎,不過瓶子裡的幾支風乾的蓮蓬落了滿地。
孟千陽立在原地目瞪口呆:“這女人,一身的匪氣。
莫春山側眸,揚眉:“你有立場說別人?”
說著,回到了座位,又示意孟千陽掩門。
孟千陽自知理虧,再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不過倒是有幾分奇怪。
他家Boss的珍品紅酒被打翻了,Boss不僅沒發火,還任由罪魁禍首離去?
怎麼覺得劇本不大對?
孟千陽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耳邊傳來短促的三聲敲門聲。之後,他剛掩上的門被輕輕推開。
剛才那個嬌小的女人推門而入。
她顯然想息事寧人,誠摯地道歉:“對不起各位,遇到了人渣所以我朋友有點激動,打翻了你們的果盤和酒。這樣,今晚的消費我買單,至於那瓶酒,因為太珍貴,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買來賠給諸位,雙倍賠償的話,各位能不能消氣?”
莫春山看了眼她。
說話不卑不亢極有分寸,聲音也溫婉柔和,和剛才那莽撞又慌張的何莞爾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剛要答話,視線卻被她身後的畫面吸引。
門開了一半,他的視線剛剛好能看到轉角,之前心虛逃跑的高挑身影,偷偷摸摸地從牆角處飄過來,扶正剛剛被她撞歪的花架,蹲在地上撿起花瓶放在花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