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又一個服務生過來,手上的盤子放著個晶瑩剔透的醒酒器,盛著深紅美麗的液體。
何莞爾又一次順手抓過來,朝著另一個還在逃跑的背影砸去。
動作之快,和她近在咫尺的顧念都沒拉住。
深紅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一秒鐘後,空空的醒酒器砸中那人的背心,一聲悶響後,那男人慘叫一聲,差點倒下。
“Yeah!”何莞爾見砸中了,肆無忌憚地笑起來,還回身和顧念比了一個V。
她的笑聲爽脆悅耳,怎麼就是有一絲瘋瘋癲癲的感覺在裡面呢?
顧念已經察覺到了空氣裡漸漸瀰漫開的紅酒香味——那香氣馥郁到像一堵果香和花意織就的牆,撲面而來的異香悄無聲息地佔據了她所有感官。
她怔了一怔,無奈地捂住臉。
好吧,她太高估何莞爾的酒量了,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其實早就酒精上頭了,這兩個色狼運氣不好撞到槍口上,正好被她藉機會打人撒潑發酒瘋。
只是你扔水果砸花瓶都沒關係,幹嘛潑那紅酒?
光靠聞的她都知道,何莞爾這一潑怕是不便宜,所謂的一擲千金,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闖禍的何莞爾拍了拍手,看著兩個色狼踉踉蹌蹌倉惶逃去,之後趾高氣揚地拉起小雷準備撤退。
然而,一轉身,她就看到橫在走廊中央的孟千陽,和他身旁兩個手足無措的服務生。
何莞爾愣了愣。
她剛才好像扔了什麼東西,哦,有果盤,還有紅酒。
她笑容凝固在臉上,心裡發虛,腦海裡有個不祥的念頭。
難不成剛才她順手扔出去砸人的東西,是眼前這位的?
“大姐,你剛用來潑人的是我們家的紅酒!”孟千陽咬著牙,指了指溼漉漉的地毯,還特別強調了“大姐”二字。
又痛心疾首地說:“90年的La Tache,可不是82年的雪碧!”
孟千陽越說,越覺得心口疼。
這酒貴不貴的不好說,關鍵這是他家老闆最愛的一款,加上喝一瓶少一瓶的存量,平時他想偷喝都沒那個膽。
眼看著今晚老闆招待客人他有希望能蹭酒,結果一口都沒喝上,全便宜了地毯!
何莞爾則直盯著出現在孟千陽背後的莫春山,呆若木雞。
這是不是就叫山不轉水轉,今天上個班、罵個人、吃個飯、打個架都能遇到莫春山的人或者莫春山本人。
一定是她水逆,一定是。看來真得學學小雷,虔誠地轉條錦鯉了。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何莞爾無以復加的心虛。
她剛才在做什麼?穿著長裙踹人踩人,罵髒話、發酒瘋,還把莫春山的水果和紅酒打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