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碩聽到顧道遠問話,便微加思索後說道:
“權玉乃是河西郡守,但他卻擅長兵事,麾下更有大齊第一猛將廉閔相佐,這才被安排到河西抵禦貴國的侵擾。
他麾下的八萬兵馬皆是大齊最為精銳的兵馬,我出質之前,他曾領兵五萬在巢澤打退楚國二十萬來犯兵馬。
所以。”
“所以此人不可小覷。”
顧道遠接過蕭子碩的話來。他看出方才蕭子碩在說“抵禦御貴國的侵擾”這句話時已經面露尷尬之色,所以為了避免這廳內的幾名齊國將領的反感,便阻止了蕭子碩繼續說下去。
被打斷了話語的蕭子碩卻不知是該尷尬還是該感激顧道遠,他便笑了笑口中稱“是”,後又轉頭看了看抬頭看了自己一眼的蕭槿。
蕭槿向他搖了搖頭,蕭子碩自然明白蕭槿的用意,便強壓住內心的不快來。
只是顧道遠卻並沒有發現蕭子碩的異常,他繼續說道:
“權玉不僅不可小覷,而且還是位能夠審時度勢的智將,他定是等不到長公子從燮玉關東出,繼而猜測到了我軍的行軍路線這才匆匆趕來,在瀠城將我軍包圍的。”
眾人聽到這裡,便紛紛皺起了眉頭來,他們都是領兵之人,自然明白從遙平趕到瀠城遙遠的路途,便不知道那權玉又是如何能夠在短短數日間趕來瀠城將自己包圍的。
就連方恆心也向顧道遠問詢道:“顧先生,即便權玉早於我們出發,也未必能夠趕到我軍之前抵達瀠城,何況他們還在遙平等待長公子數日,但目下卻能夠在此將我軍包圍,這權玉是如何辦到的?”
廳內的人便將目光又一次聚集到了顧道遠的身上,卻見他卻轉頭看了看蕭子碩言道:“長公子,齊國可是想從北方出擊攻我大秦。”
此言一出,包括幾位齊國將領在內的滿廳眾人皆是一愣,他們都沒有聽明白顧道遠此言的用意。
只有蕭子碩面露尷尬的向著顧道遠笑了笑,也算是肯定了顧道遠的猜測。
顧道遠聞言一笑,說道:“長公子不必介意,此番我大秦助長公子登基,就是希望齊國能在長公子帶領之下與我秦國和睦相處,以前的事情過去便就過去了。”
看著面露微笑的蕭子碩和雲裡霧裡的眾人,顧道遠這才將自己的分析娓娓道出。
原來,齊國在歷經去年的慘敗過後廣造船隻,便是想要從水路順著黃水北上,以期望能夠奪取秦國守備相較空虛河西郡北地諸縣。
但沒想到直到齊公身死,這個計劃也未能實施,但這些兵船卻被權玉用來運載兵馬順著黃水西進,又進入瀠水抵達瀠水谷地。
這便讓原本需要近半個多月的路程卻僅僅花費了十日不到。
當顧道遠將這一切娓娓道出後,不僅蕭子碩低下了頭來,就連那幾名齊國將領也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那怒氣衝衝的方恆心、鍾旭和江戶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