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世道。”
說了一大堆話,年輕人又看了看那座宅院,搖搖頭,朝方長簡短地告辭,而後去忙自己的事情。
方長道了聲謝,心念稍動。
他袖中手指輕輕掐動計算,占卜了下劉修文夫婦的現狀。
還好天機並未有遮掩,此次推測順順利利,那劉修文夫婦,如今在南疆倒是過得挺好,就是似乎有勞累加身。這倒也在意料之中,有法力不差的狐妖照料,還有江湖人照料,那群人到南疆後應當不會有太大危險。
而按照這些被囚禁流放之人,那種以天下任為己任的心氣,定然會嘗試在發展當地上有所作為。方長看了看前方宅院,心中微笑,想來這宅院售賣的鉅款,也不會被用在吃喝享用上,而是會被拿去造福一方。
他轉身離開,不再理會後面事情。
對於懷鳳府方長還是挺熟悉的,這裡還有個不錯的去處,雖然名字很是俗。
悅來居。
方長曾經來過這裡兩次,此處有幾道菜味道不錯,其中最出眾的,是脆皮桂花鴨,還有並不經常有食材的清江笑口魚、黃燜牛肉——這些都是以後在崖上需要費許多功夫,才能嚐到的美味。
至少,他的鍋灶需要升級才行。
第一次來時,陳遠還在這裡當店小二,後來陳遠出去遊歷天下追逐夢想,此處便換了個人,如今再來時,悅來居里面的小夥計們又換了一茬,完全是沒見過的面孔。
方長像熟客那樣,找了個角落位置,點了幾道菜一盤餅,也不叫店裡酒水,只是討了兩個杯子,將葫蘆裡面的幾種酒換著斟飲。
旁邊有幾個人正聚在席間相會,卻是懷鳳府本地人,和幾個從外地過來收購鴨梨的好友,年餘未見正敘別情。
“……也就是說,張老叔已經走了?”
“是啊。”那個懷鳳府城的人說,“就在春天,梨樹剛開花的時候,熬過了冬天,卻沒熬到這時候。”
“也算是解脫吧。”最年長者嘆道,“也是苦了他那幾個兒女了。猶記得,當初咱們年輕時候,在懷鳳府討生活時候,張老叔對大家多有照顧。一會兒吃過飯,咱們置辦些禮物,再像每年那樣,去他家中拜會下。”
“當然。”眾人皆附和道,“每年都去,今年張叔沒了咱們也不能就此斷掉。”
年長者繼續問那個懷鳳府本地的:“對了城前,我問你,傳說中那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張叔家那幾個兒女給他換壽的事兒,前幾年我們去,都沒能問出來,你今年又聽到風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