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堂啐了一口,吐出些血沫,虛弱的對鍾楚蕭說道:“火鳳棲梧,使吾葬天,神明之力,賜吾永生!”
鍾楚蕭聽後神色有些激動,“這確是我葬天教教義,非葬天信徒而不知……”
話未說完,一眾侍衛已然湧入帳內,全都神色緊張的看著被挾持的鐘楚蕭。
為首的侍衛怒聲道:“放了王爺,我們留你個全屍!”
鍾楚蕭對翠微道:“你把劍放下吧,我這帳內狹窄,唯有床榻之下可以藏身,你們若不嫌棄……”
翠微轉頭看著徐靜堂剛想說什麼,卻聽他說道:“你不用看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十個手指都被他們掰斷了,還被毀了氣海和全身經脈,你別指望我用易容術了,只能乖乖躲到床底下。”
翠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二話不說將徐靜堂扔在了地上,未等他呼痛,翠微抬腿便是一腳,直接將徐靜堂踹到了床下,只聽見徐靜堂在進去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悶哼,便再沒了聲音,想來這一腳踹的定然不輕。
緊接著,翠微也跟著躲進了床下,鍾楚蕭這才對手下的侍衛說道:“都下去吧,一切如常就好!”
侍衛見狀便知道鍾楚蕭是要救這兩個不速之客了,但也不再多說什麼,收起手中刀劍退了出去。
不多時,一隊黑衣人便出現在營地跟前,不由分說的闖進帳內。
鍾楚蕭的夫人被嚇的驚叫一聲,抱著被子縮在鍾楚蕭身下不敢動彈,來人見正鍾楚蕭赤著上身,將被子裡的人壓在身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面紗下的表情不由一僵,為首的影衛道了聲:“得罪。”
便帶著自己手下的人退出了大帳,翠微和徐靜堂也算躲過一劫。
軒轅山莊。
書房內,沈雲初看著眼前病懨懨的有琴魔魘怒聲問道:“你不是說只要維持石心靈力不減玉兒就會沒事嗎?為什麼我見她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有琴魔魘面色蒼白幾近透明,慵懶的靠在門邊有氣無力的說道:“正常情況下本應如此,可她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
沈雲初寒聲道:“什麼意思?”
有琴魔魘不緊不慢的道:“你無法想象她之前那十年究竟都經歷了什麼。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用她試了千百種毒藥,每一種都會讓她痛苦至極,生不如死,有很多次她都差點死了,可我又將她救了回來,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時候我也會解開她的聲音,想聽她向我求饒,可她從未求過我,只是一遍遍的喊著你的名字。說來也是可笑,你那時候可是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沈雲初身前的書案瞬間化為齏粉,與此同時,有琴魔魘像一個破敗的娃娃一般倒飛而出,接連撞碎了門前兩座假山才堪堪停下。
沈雲初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單手扼住有琴魔魘的脖子,將他死死的壓在地上,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異常低沉。
“若不是看你還有些價值,將你挫骨揚灰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有琴魔魘認命般的躺在那裡任由沈雲初扼著自己的喉嚨,“咳,咳……是我的錯,當初被恨衝昏了頭,將你和小七分開,後來又被秦雨蠱惑,做了那些傷害她的事,你想怎麼替她討回公道我都受著……”
沈雲初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少廢話,玉兒要怎麼樣才能沒事,把我的心換給她嗎?”
許是為了有琴魔魘說話方便,沈雲初的手稍稍送了些,有琴魔魘深深吸了口氣:“她的身體本就被折磨的破敗不堪,後來又以凡人之體替雲澤承受了煞氣,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就算秦雨不挖她的心,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雲澤的這顆石心雖然給了她生機,但她虛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石心強大的靈力,石心尚且如此,你的一顆凡人之心又如何能為她延續生機啊!”
有琴魔魘的話像把刀子一下下的戳在沈雲初的心口之上,直將他的心戳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沈雲初失魂落魄的從有琴魔魘脖子上收回自己的手,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許是被打的沒了力氣,有琴魔魘依舊躺在地上並未起身,“之前小七讓我去找石心的替代品,她說她已經被石心影響,許多時候對你沒有任何情感,甚至有些厭惡……”
沈雲初不敢相信的看著有琴魔魘,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有琴魔魘的這句話仿若一道驚雷在他腦中轟然炸響,此時的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和她一直都……都很好……難道她是騙我的嗎?”
有琴魔魘點了點頭:“是很好,那是因為她讓你覺得你們很好,她不想你等了這麼久等到的卻是一個不愛你的人,不過這也說明她還是在乎你的,只是這顆心左右了她大部分感情。你知道她很愛看話本吧,她只是想從其中找到愛一個人的感覺,儘量不被你發現她已經不會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