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雯麗雙拳緊握,怒目而視,像一頭髮怒狼犢子般厲聲說道:“老變態,老色鬼,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不……看我不……”她越說越激憤,越說越恐懼,最後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是呀,遇到如此卑劣無恥不要臉的老惡魔,誰能有什麼辦法呢?看來這次凶多吉少了,命運之神再也不會眷顧自己了。不過就是死,就是死一百回一千回,也決不能讓那老變態羞辱自己,她咬著牙如是想到。
如此呆楞良久,卡爾色鬼終於醒了,回過神來了。他回頭罵一句仍在調笑自己的同伴,泛起滿眼淫邪之光,哈哈狂笑著說道:“好暴烈的小老虎,好野蠻的小乖乖!不錯,我喜歡,越烈越好,越野越有味。”說完,他便色眯眯張牙舞爪撲向餘雯麗。
餘雯麗想打打不過,想跑無處跑,羞憤之下驟然飛起一腿,重重踢向卡爾色鬼襠部……
卡爾色鬼沒料到捏在掌心的羔羊會有如此致命一擊。只見他瞬間笑容凝固,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涔涔滲出,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襠部,泥塑木雕般站著不動。
喝酒的海匪哈哈大笑,紛紛汙言穢語揶揄起色鬼卡爾來:“可憐的卡
爾,這下完全報廢了”,“蠢貨,連匹小母馬都降不住,乾脆一刀割掉算了”,“卡爾加油,我看好你”……
色鬼卡爾越聽越窘迫,越聽越羞愧,驀然間嚎叫一聲,伸手拎起不算很輕的餘雯麗,掄圓巴掌呼地橫掃過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住手!”
喝酒的海匪吃那一驚,紛紛扔下酒杯抄起槍,把槍口直直對準大門邊的不速之客。及至發現來者是周克莊周當家的時,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又繼續喝酒的喝酒,打鬧的打鬧,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畢竟海匪們也不是吃素的,個個眼光毒辣,奸詐無比,看得出阮少雄阮將軍雖然表面上對他青眼有加、格外欣賞,其實對他頗為忌憚,時時處處都在提防牽制他,並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要人看待。
卡爾色鬼一開始雖然口出狂言,目空一切,但真正看到阮少雄阮將軍身邊的紅人出現時,卻也不敢過於放肆,硬生生撤回掄到中途的巴掌,一臉不甘心地問道:“周當家的什麼意思?火急火燎咆天哮地的,難道她是你的小情人不成?”
“放下,她是阮將軍的人,身負重要任務。”周克莊眉毛一揚,繃著臉厲聲回答道。
絕望中餘雯麗大喜過望,扭身掙脫卡爾色鬼的揪縛,不由分說狠狠踢他一腳,嘴裡呼呼喘著粗氣說道:“臭色魔,老變態,我說了我是阮將軍的要人,你還敢在這裡作死,一會我看你還怎麼面對阮將軍,九成九死定了你!”
卡爾色鬼不敢頂嘴,更不敢回擊,垂頭喪氣悶哼一聲,忍氣吞聲站一旁去了。
周克莊惡狠狠瞪一眼餘雯麗,抬眼看著一眾海匪說道:“說,剛才的槍聲怎麼回事?是你們開的槍吧,為什麼要開槍?”
不待海匪們回答,隨同而來的胖海匪突然狼嚎一聲,指著牆根血糊糊的屍體顫聲說道:“周當家的,快看,快看那邊。泰吉……泰吉被他們槍殺了!”
海匪們愕然相向,個個臉現惶恐驚慌之色。去奶奶的臭鴨蛋,一頓亂槍換來的竟是同伴屍體,都還以為是欲想偷襲的郵船保安呢。這下好了,惹大麻煩了。
黑鬼海匪自知理虧,再不敢鼻孔朝天看不起人了,老著臉嘟嘟嚷嚷走出來回答道:“周當家的,他突然間從頂棚裡伸出槍來,還大喊大叫說要開火。所以誰又知道他是你的人呢?誰不會認為他是意欲反抗的保安呢?”
周克莊早知道逍遙島同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都眼紅自己輕易得來的鉅額賞金和火箭式升遷,而自己又勢單力薄無以抗衡,唯有灰溜溜夾著尾巴做人。現在好了,終於抓住他們的把柄了,可以藉機狠狠整治他們一番了,也省得他們囂張狂妄目中無人。想到得意處,他便嘿嘿冷笑著說道:“渾蛋,還想在這裡作無謂狡辯。不知道保安們都被我們一個不剩全殲滅了嗎?你一句意欲反抗就想掩蓋自己的失職嗎?好吧,既然人樂認罪,那我們不妨到阮將軍那裡去,讓他來做個公平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