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海匪一心惦念著餘雯麗,發現她欲要逃跑時,趕緊背起手續自動步槍,幾個箭步跑了過去,色眯眯攔住她去路說道:“小美人,你想去哪?也不打聲招呼嗎?我們幫你消滅了魔鬼撒旦,也不陪咱哥們樂一樂嗎?太不地道了吧。”
餘雯麗腦袋嗡的一聲,身子險險栽倒在地。我的天,剛從虎口逃脫出來,轉眼又掉入惡魔掌心。真他媽流年不利呀,早知道就不逃了,老老實實跟著周克莊那渾蛋去取錢多好。雖然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死,但總比被眼前這惡賊侮辱要強。怎麼辦?恐懼害怕也沒用了,唯有想個什麼辦法渡過這個難關。她一邊咕碌碌轉動著眼珠,一邊緊張思考著脫身之計。
黑鬼海匪啐一口血肉糊糊從天而降的屍體,收起槍對光頭海匪說道:“卡爾色鬼,不喝酒了嗎?看你到哪都是那副鳥樣,遲早會死在女人手中的。”
卡爾色鬼淫笑著回答道:“你知道我喜歡女人的,尤其是雌兒。何況這小妞也老大不小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雌兒了,不是嗎?再說了,死在女人手中又怎樣?總比葬身魚腹、老死荒島更好吧,至少還能做個風流鬼!怎麼樣?大家一起來嗎?”
“恕不奉陪,我們喜歡高大豐滿的女人,像這樣瘦不拉嘰的沒胃口。”黑鬼海匪調笑幾聲,轉身興沖沖招呼大家喝酒去了。
“正合我意!”卡爾色鬼揮一揮手,又把淫 浪之極的目光投向餘雯麗,就像看著一隻鮮嫩肥美的小羊羔一樣。
餘雯麗打個寒戰,絲絲恐懼瞬間傳遍全身,雙腿不由自主微微顫抖起來。她強自忍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拼命裝著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迎著卡爾色鬼的目光顫聲說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我阮將軍派在郵船上的那個……那個奸……奸細……”她一緊張,竟然脫口把“臥底”說成了“奸細”。
“奸細?你說你是阮將軍派來的奸細?”卡爾色鬼聞言一怔,臉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態。
喝酒的海匪聽了,也都詫異莫名地回頭看著她。
“對,就是和……和周當家一起執行任務的奸細!”餘雯麗精神一振,立刻挺直身子傲然回答道,“那個……那個船上的遠端通訊就是我……就是我破壞掉的!我功勞很大,阮將軍一定會重重獎賞於我,到時候我說什麼他都會聽。所以,所以你就不怕死嗎?”
“是嗎?我可不相信,阮將軍決不會派你這樣的人做內應。”卡爾色鬼嘴上說不信,其實心裡已經信了九成九。畢竟“阮將軍”和“周當家”這樣的名號,不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小丫頭能說出來的,何況郵船上有臥底兄弟作內應之事,那就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黑鬼海匪咕嘟喝下一杯酒,好心提醒卡爾色鬼道:“我說卡爾,還是算了吧。萬一她真是阮將軍派出的臥底,你可真完了,十條性命也不夠槍斃!”
“那又怎樣?船已到手,錢已落袋,即便真是阮將軍派出的內應,那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阮將軍是不會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小丫頭,而不顧我們這班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卡爾色鬼經同伴一勸阻,不但不害怕退縮,心裡反而騰地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獸慾。尤其看到餘雯麗那紅撲撲豔若桃花的臉蛋,以及那小荷才露尖尖角般的胸脯時,那股獸慾又迅速變成一團烈火,直燒得他雙眼發紅,呼吸急促,暈乎乎的什麼都忘記了。
黑鬼海匪見狀,知道卡爾色鬼老毛病又犯了,會不顧一切做他想做的事了。於是警告他一句“可憐的卡爾,你好自為之吧”,然後又和其他海匪一起喝酒去了。
“不勞牽掛!”卡爾色鬼聳一聳肩,睜著一雙艱光迸綻的眼睛,嘴角掛著令人噁心欲吐的奸笑,一步一步緩緩向餘雯麗逼了過去。
餘雯麗大驚失色,眼淚都掉下來了,身子更是抖得不成樣了。這是她平生最孤單無助、最恐怖害怕的一次遭遇,比忽悠奸詐無比的周克莊都害怕百倍,比火燒冷血無情的胖團頭都害怕千倍。真想不到這殺千刀的老色鬼老變態,竟然連命都不要了,這可如何是好?她一邊慢慢往後退著,一邊指著卡爾色鬼顫聲說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可要喊人啊……”
“喊吧,隨便你怎麼喊,喊得越大聲越好。”卡爾色鬼呵呵獰笑著,張開雙臂猛地撲向簌簌簌發抖的餘雯麗……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把正在喝酒的海匪們驚得目瞪口呆,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還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嘲弄挖苦著卡爾色鬼。原來餘雯麗羞怒駭怕之下,也不知從哪迸出來的勇氣,揮手一巴掌抽了過去,並在卡爾色鬼泛光的臉上留下五道鮮紅的手印。
卡爾色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抽懵了,雙手捂著滾燙髮熱的臉,一動不動怔怔看著杏眼圓睜的餘雯麗,連同伴們辛辣惡毒的嘲諷都無暇顧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