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達瓦裡氏。
看著他的動作林冬陽稍稍垂下眼眸,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這個吻很輕柔,明明只是稍縱即逝,卻讓她有種全身都在燃燒的不自在。
是因為他的注視太過於專注,還是因為終於被認可、但又即將面對嚴酷的地下戰爭而痛苦?
或者,是不是也可以讓這種情感,變得更私人化一些?
“阿納託利。”
林冬陽啞著嗓子開口,嘴角像是翹了翹露出一個笑容,隨即將視線投向了依舊在無聲喧囂的電視機。
她有很多想要說的,在這一刻好像說不說的出來都無所謂。手已經被很快放下,被爐也依舊溫暖,偏偏在這樣的場合下,自己根本就觸碰不到他。
看不見,摸不著,明明他就在自己身邊,卻像是要再一次消失了一樣。
“我並不想失去你。”
喃喃開口的時候林冬陽猛地反應過來,又因為不自覺用上的是自己母語鬆了口氣,從而錯過了身邊銀發男人略顯錯愕的表情。
“抱歉,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林冬陽深吸一口氣,臉上又堆滿了作秀般的假笑:“今天晚上你還是睡沙發?”
感覺到那雙碧綠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自己,林冬陽只覺得自己笑容越來越僵,等到他像是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才點了下頭:“以防萬一。”
“說起來,酒廠內部會同意戀愛麼?一般來說應該不會?”
“所以我只是玩玩你而已。”
啊???
“不要太過當真,索妮絲伽。”
“……你倒是先告訴我索妮絲伽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了,你的俄語名字。”
琴酒似乎是嗤笑了一聲,點開翻譯將自己說的單詞打了上去。看到上面寫著的“陽光”,再聽著電子音與琴酒幾乎完全相同的發音林冬陽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總覺得裡面還有什麼貓膩。
不過陽光,她的名字是冬陽,好像確實沒毛病。
外面的天空中飄散著雪花,內裡的房間裡開著暖爐,配合著地暖顯得分外舒適。重新換到別的節目上,林冬陽聽著那些並非母語但也快要運用得和母語差不多的發音昏昏欲睡,哪怕再有什麼突然出來的罐頭笑聲也沒法讓她睜開眼睛。
“困就睡吧。”
“你在我還能睡著?”
你現在好像就是這種馬上就能睡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