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恭敬地道了聲:“是,元哥。”
旋即,一行人又押著馬老頭原路返回。
而李元卻留在了原地。
此時,他看似平靜,可心底卻有些慌。
蔡澤說的話還在他腦海中來回轟隆隆地炸著...
什麼叫主薄死了,如今是兩家一派在維持山寶縣秩序?
什麼叫殺人沒人管,我悄悄把人做了就可以了?
這世道,他能隨便殺人,那別人豈不是也能隨便殺他?
不行,得弄清楚。
看著坊眾們離去,李元閉目理了理思緒,又深吸一口氣,轉身重新敲響了衙門大門。
見沒人應,他猶豫著來回踱了幾步,又咬咬牙,重新抓起了鼓槌,雙手拉開,“嘭嘭嘭”地敲起鼓來。
不一會兒,這門才又開啟了。
出來的衙役還是蔡澤。
蔡澤滿臉不耐煩,正要呵斥,看到是李元后,又緩了緩,問:“李兄弟還有什麼事?”
李元抱拳,客氣地笑道:“這不是看快中午了嘛,想與蔡兄吃頓便飯......我與蔡兄一見如故,當浮一大白啊。”
蔡澤也笑了笑,他上下打量了李元幾眼,看著他背後背的鐵弓,問了聲:“李兄弟是山寶縣本地人嗎?”
李元笑道:“是本地人,原本還住縣裡,三年前搬去了小墨坊,然後一直打獵。”
“獵戶啊...準獵證,縣令也沒發幾張,其中也沒姓李的人家。”蔡澤道。
李元道:“還是上任縣令籤的。”
“上任縣令...”蔡澤神色動了動,忽地道,“你爹叫什麼?”
“李照。”
蔡澤愣了下,哈哈笑著上來拍了拍李元的肩膀,“難怪剛剛看著眼熟,原來是照叔的兒子啊。
我剛進衙門時,照叔還在當差呢,後來好像給縣令做了什麼事而受了重傷,這才隱退了...”
李元也愣了下。
他知道父親之前是做衙役的,但隱退很多年了,死的時候,許是因為瘟疫的緣故,也沒什麼朋友過來弔喪。
此時,他和這衙役之間能多這麼層聯絡,那對他來說可是好事啊。
李元故作激動道:“蔡兄,沒想到你我竟有如此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