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鎮的災民,一定程度上來,還算不上災民。只是今秋沒有什麼收成,不得已提前做了打算。加上路過的人,以及親戚朋友的書信來往,讓他們來到的烈風鎮。因為人太多了,所以並沒有所謂的到處都是金幣的法,每日兩餐的免費供給勉強讓他們留下了。只等嚴冬到二月之後,再真正的成為魏老爺施捨的物件。
但是巫妖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原本的計劃,更是在仇家老八的蠱惑下,有了“逃命”的念頭。世間除了人和少數靈物之外,擁有未雨綢繆本領的生靈很少。所以,見識了金剛的手段,他們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起來風平浪靜,男人能找到工作,女人也可以給東家做活計貼補家用,實際上這是魏老爺的計謀。
剛剛那死去的人都了,魏老爺養了異人,給我們喂肥了好拿去圈養異人。這地方不能呆,太危險了,還是另尋他路吧。哪怕去戒備森嚴的桐木城喝稀粥,也勝過在這裡擔驚受怕,弄不好那天就被吃了。
人是很奇怪的物種,一旦有了某種想法,就很難在摒棄。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想fahui越來越迫切。於是繼續流浪成了那些偽災民的首選,帶上必需品裹緊袍,走入了齊膝深的雪窟中。儘管前路渺茫,總勝過等死,朝著一望無際的遠方走去,帶著一絲烏切實際的想法。
而對於岩石鎮的百姓來,情況有所好轉,莫沒有聽到仇家老八的蠱惑,即便是聽到的大部分也都當作了耳旁風。只有極少一部分人,隨了大流,踏上了未卜的前路。首先,岩石鎮災民受到劍齒白虎和饑荒的兩重威脅,實在是無處安身方才投入烈風鎮。其次,他們到來之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並且男有軍功女有零錢。第三,戰鬥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岩石鎮的人來得早住的也靠近城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比較晚。
等訊息傳出來相信的人很少,對於絕對困境當中的人而言雪中送炭已經感受到,這毫無根據的蠱惑還打不動他們的內心。所以很多人攔住逃走的親戚,勸阻他們放棄出走,可是效果並不好。最終岩石鎮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留了下來,而雄鷹鎮的則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離開了。
因為軍事資源暫時匱乏,雄鷹鎮的人很少入伍訓練,導致了無所事事。同時烈風鎮興起的各種夜市,也讓他們忘記了即將到來的饑荒。所以整日有著魏老爺管飯,也就懶得去考慮這麼多,當仇家老八出遺言他們幾乎都選擇了離開。
浩浩蕩蕩的千餘人,拖家帶口在雪地裡走了三天,終於回到了闊別兩個月的故土。家園還在,只是大多數的房屋都住進了士兵,那頭頂的紅色綢布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官兵徵用了他們的家園,所有人也都在第一時間被驅趕到了一起。
兇惡的官兵拿著武器挨個兒盤問,希望知道烈風鎮的一切,但是他們只是去湊了個熱鬧,知道烈風鎮內情的人根本沒有。撐不過恐嚇他們跪地求饒,也沒能改變被集體看押的的結局。冷風當中男女老少凍得瑟瑟發動,開始懷念烈風鎮的溫暖。但是現實在第三天的午後,太陽照耀下,徹底擊碎了他們的幻想。
三天粒米未進的人們,被官兵砍殺了幾十個,剩下的人憋著恐懼開始撒謊。由此在村長的帶領下,他們又調轉方向,帶著官兵朝烈風鎮而來。能跟上隊伍的拼盡全力,而老弱病殘一路走一路死去。到了距離烈風鎮二十里的地方,遙遙看到親切的城牆之時,剩下的人只有兩百多了。
此時再沒有人去關心究竟誰死了,大家都在想那個曾經威風凜凜給予他們溫暖而後饋贈的魏老爺,是不是會派兵來救他們。年輕的母親抱著死去的嬰兒,機械的行走在人群當中,眼淚已經哭幹了。嬰兒的身軀在兩天前,就已經變硬了,抱在懷裡猶如一塊石頭。可是她仍舊抱著,一邊走一邊默唸著兒歌,希望可以喚醒凍餓而死的孩。
“停下,都停下,大家都到這溝裡去,將軍安排了,給你們做臘肉吃!”
士兵揮舞刀劍,將人們推入雪坑當中,然後五百彪悍計程車兵,卻是揚起了鐵鍬。人們開始哭喊,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們渴望活下去。身體差一點的直接被踩死,強壯一些的爬到了坑邊緣。
“不要殺我們,我們帶路過來了,你們答應過的……”
“求求你們,我父母都死了,哥哥弟弟也死了,饒了我好不好……”
“老天爺,我們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懲罰我們……”
“噗噗噗!”
刀槍出鞘利光灑過長空,對付妖魔鬼怪的武器,一下下砍在了百姓們身上。
“愚蠢的賤民,你們活在世上,除了浪費糧食還有什麼用?”
“都下去吧,開春就是臘肉,哈哈!”
“差不多了,可以報告給將軍了,剩下兩個女的我來搞定。”
伍長支走了所有人,自己則是來到坑中,將罪惡的手伸向了澀澀發抖的兩個女。一個十五歲一個二十歲,因為凍餓顯得極為憔悴虛弱,不過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應有的姿色。這一支隊伍出來有半個月了,本來打算十天前就進攻烈風鎮,可是大雪一下就不停了。無奈之下只好留宿在雄鷹鎮,等待雪停再執行相關任務,然而這個時候離去人們的歸來,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
驅趕人群靠近烈風鎮,而後在流言和皇命之間,準備向烈風鎮三大家族興師問罪。為了掩蓋罪行,他們掠奪了所有的雄鷹鎮百姓,包括他們的生命。最後兩個也將倒在伍長的魔爪之下,死人遍佈的雪坑中,兩個女抱在一起。片刻之後卻只有一個還活著,女孩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是血汙,伍長無奈放棄了她。
“如此單薄的衣服,還被血水凍結了,你活不過兩個時辰。”
伍長走了帶著滿意的笑容,而姑娘卻是努力讓自己不害怕,可是來自死亡和飢寒的威脅還是讓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魏老爺,我們錯了,您能原諒我們嗎……”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