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漸漸相處下來之後發現,儘管像白紙一樣的少年入了這個‘狼窩’,也依舊是那一個少年,他還是很愛笑、很開朗,和大家相處的很好,彷彿周邊的事情對他完全沒有絲毫的影響,他這才稍稍認同了祝熊的決定。
直到現在,崔莽還是有這樣的感覺。
祝二,和祝熊一定是不一樣的。
“大哥你多慮了吧?祝二還小,就算不簡單,他能不簡單到哪裡去?”崔莽回過神,勾唇笑了笑,輕飄飄的將祝熊的話推了回去。
祝熊挑眉看了崔莽一眼,眼裡帶著濃濃的興味,“你不相信?”
崔莽搖頭,言語猶豫,“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大哥您想的太多了,晚上我再繼續給祝二打電話,明天天亮,應該就會有訊息了。”
祝熊扯唇怪異的笑了笑,點頭,收回視線,“那好吧,隨你!祝二那邊由你去聯絡,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話裡的意思的。”
崔莽別過頭,沒再說話,眼裡的神色卻淡淡的閃爍了一下。
祝二是怎麼樣的為人他不知道,但是跟在祝熊身邊這麼多年,從他還是個窮到只能躲到小巷子裡靠打劫路人營生之前,到現在揮揮手就能有幾百萬的賬目入庫,這一路走過來經歷過什麼,崔莽都知道。
當然也清楚知道祝熊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出了名的陰狠手辣只是基礎,更多的是這個人心理的變態。
這種心理變態是近幾年才開始的,當錢賺的越來越多,金錢逐漸的開始不再能滿足他的**之後,他開始換了一個方向,在人的身上尋找快感。
安知笑就是如此。
一個受盡折磨,後又被他拋棄的女人。
崔莽不知道為什麼祝熊會這樣說祝二,或許是他們兄弟之間不和睦。之前曾聽說過祝二和安知笑之間的事情,祝熊應該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
“得了!我話就說到這,其餘的你隨便怎麼想!”祝熊看著崔莽深思的模樣,忽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探過身子,從袋子裡隨手拿出一個塑膠包裝的麵包,皺著眉頭,撕開,嚼了兩下,又吐了出來,“呸——!這他媽是什麼東西?又乾又硬的!能吃?!”
崔莽回過神,從購物袋裡拿了一個差不多的出來,撕開包裝,咬下一口,然後灌下一口口樂。
販賣機買的飲料和麵包,在低溫情況下,都冷硬的嚇人,幾乎難以下嚥,但他還是梗著喉嚨嚥了下去,“沒辦法,只能先將就墊墊肚子,大哥您多少都吃點。”
崔莽說著話,開了一罐可樂放到祝熊面前。
祝熊低頭不屑的看了一眼,沉默半晌,終是拿起仰頭灌下一口。十二月份的時間,b市早已進入了寒冷的冬季,這一口飲料下去,簡直是冷的透心涼。
他打了個冷顫,將可樂重重的放在桌上。
“好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了。”祝熊說著話,側目,目光朝黑漆漆的窗外看去。
這是巷子裡被丟棄的一間小破房子,裡面的窗玻璃裂開了幾道縫,有冷風從窗外灌進來,經過窄小的縫隙時,隱隱有呼呼的風聲傳來。
崔莽順著祝熊的視線看過去,深有感觸的點頭,“是啊,七八年前,那個時候我們就是在這樣一間房裡,度過了整個冬天。”
祝熊似回憶起那段歲月,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那個時候都還是毛頭小子,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