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邇垂下視線，唇線微微上揚，不語。
十五略覺得有些尷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岔開話題道，“你以前，是明星？”
“嗯。”尼邇點頭，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面前的小菜。
“那後來……”十五猶豫了一下，忽覺得這樣問有些唐突了，說到一半又頓住。
尼邇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直言答，“後來做了一件錯事，辭職了。”
“啊？這東西還能辭職？”十五詫異，一雙水潤烏黑的眼睛瞪圓，與剛剛崔紅做的表情頗為相似。
尼邇愣了下，不再多言，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灌下一口。
十五看著他喝酒這般姿勢，想了想，又道，“你今天，去見老大，是為什麼？”
其實這句話他早就想問了，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醞釀著如何說出口，才會顯得不那麼突兀。
尼邇不語，淡藍色的眼眸下垂，看著桌面，停頓片刻，仰頭，又灌下一口杯中酒。
十五看著他，也知道問別人的私事不好，索性不再說話，將他杯中的酒倒滿，陪著他一起飲酒。
“算了，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十五舉杯，與他手中的杯子輕輕相碰，仰頭學著他的模樣灌下，思索片刻，他緩緩開口：
“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我們老大，對兄弟很好，但是，如果有人妄圖動他的所有物，那就算是兄弟，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
尼邇沉默，視線落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十五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想法，但看你這人不愛說話的樣子，我也奉勸你，少打我們嫂子的主意，今天老大已經給你面子了，你如果還這般，就小心你的——”
“你認為什麼？”
尼邇穆然抬眸，淡藍色的眼眸看向他，打斷他說的話。
“……”十五稍愣，四目相對，他坦言，“我並不認為什麼，只是看在之前誤打你一頓，給你一個建議而已。”
“呵。”
尼邇勾唇，嘴角小幅度的上揚，看似一個冷笑。
“你笑什麼？”十五頓住，頭一次看他這般的笑，笑得這樣的……不真實。
“你認為我喜歡她？”尼邇掀起眼皮，直視著他，嘴角的冷笑與此同時快速的消散而去，彷彿前一秒冷笑的並不是他。
“……難道不是嗎？你那般與老大要人，除了是親人和戀人關係，還能有什麼可能？”
尼邇看著他，沉默一秒、兩秒，然後在十五還想發問的時候，忽然收回視線，一字未說，舉杯灌下杯中的酒。
“替我謝謝你朋友。”
丟下這句話，尼邇起身，走向門口。
……
十五坐在位置上沒動，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