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尖得很,裙襬還帶著昨兒的酒味兒,瞧著就透著股不尋常。
宮龍建皺著眉,狠狠敲了下煙桿,甕聲甕氣道:“你還跟我犟嘴?這兩天你纏著許長安的事兒,滿清河縣都傳遍了!
你一個姑娘家,不自重自愛,巴巴地往人家跟前湊,人家許長安有老婆,你這算什麼事兒?丟人不丟人?”
宮婉清一聽這話,眼圈更紅了,梗著脖子就喊:“您憑什麼說我?我喜歡誰是我的事兒,許長安再有老婆又咋樣?
我不信他真不動心!我就是要他瞧瞧,我宮婉清不比誰差!”
她說著,眼淚啪嗒掉下來,可那股子倔勁兒一點沒退。
宮龍建氣得臉都青了:“你還嘴硬!許長安是個正派人,我瞧著他比你明白多了。
你這丫頭,咋就看不清呢?
他壓根沒心思搭理你!
你這不自重,傳出去,宮家的臉往哪兒擱?”
說著,他又緩了緩氣:“許長安這人,我敬他三分,他買賣做得道,對人也沒話說,你倒好,非要去招惹他,成什麼了?
你難道沒發現這小子腦子比一般人活泛,比一般人會賺錢嗎?
別看咱們宮家家大業大,以後說不定還要指著這小子提攜一把,你現在搞得雙方不痛快,以後要是成了對頭,你覺得宮家還會有好日子過?!”
宮婉清咬著唇,眼淚淌了一臉,可半句沒服軟。
她瞪了宮龍建一眼,轉身就往裡屋跑,裙襬甩得老高:“我不管,反正我喜歡他!”
說完,砰地關上門,把自己鎖屋裡去了。
宮龍建站在院子裡,瞧著那扇緊閉的門,煙桿攥在手裡,半天沒吭聲。
他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
他這閨女,從小聰明果決,管賬管人都是一把好手,宮家能有今兒這光景,她功勞不小。
他一直拿她當寶,覺著她是自己最得意的孩子,可這陣子瞧她為了許長安失了分寸,鬧得滿城風雨,真是又氣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