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轉身就往外衝,腳步快得帶風,短刀隨手塞回腰間,整個人像是被什麼追著似的,眨眼就沒了影。
許長安站在原地,鬆了口氣,手心全是冷汗。
他低頭瞧了眼懷裡的宮婉清,這會兒是徹底暈過去了。
天色矇矇亮,醉月軒後院的小客房裡靜悄悄的。
宮婉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還有點沉,像是剛從一場亂糟糟的夢裡醒過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撐著身子坐起來,低頭一瞧,自己身上蓋著條厚實的棉被,衣裳雖有些皺,可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連腰帶都系得妥當。
她愣了愣,腦子裡慢慢回過味兒來。
昨兒夜裡的事兒瞬間湧上來。
她記得自己帶了壺藥酒,想灌醉許長安,結果推搡間酒灑了,自己反倒喝了下去。
她臉刷地紅了,想起那會兒自己迷迷瞪瞪地倒在許長安懷裡,薄紗裙溼漉漉地貼著身子,模樣不知多狼狽。
她咬著唇,越想越覺著臊得慌。
那藥效發作時,她意識雖糊塗,可也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可許長安竟然半點沒動心,連手都沒多碰她一下,就這麼把她擱在這兒等她醒!
她攥緊了被角,心裡又羞又氣。
都這樣了還不越界,難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哪怕嘗一下也行啊!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許長安端著碗熱茶走進來。
他瞅了眼宮婉清,見她醒了,淡淡道:“宮娘子,你醒了?昨兒那酒勁兒不小,你這會兒覺著咋樣?”
宮婉清低著頭,臉燙得跟火燒似的,半天沒吭聲。
她心裡堵得慌,憋了一會兒,才彆彆扭扭地擠出一句:“許先生,昨兒我那樣了,你咋不給我弄點解藥什麼的?就這麼晾著我?”
她聲音裡帶著點怨氣,眼神偷偷瞟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去。
許長安把茶碗擱在床邊的矮桌上,慢悠悠道:“那酒裡不過是些迷藥,藥性不烈,睡一覺就散了,用不著什麼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