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萬山哼了一聲,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我聽說你手腳麻利,幹活兒從不留尾巴。
我這回有個買賣,清河縣那姓許的小子,壞了我的事兒,你去把他收拾了,銀子少不了你的。”
唐風低頭瞧著腳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多少銀子?”
柳萬山咧嘴一笑,從袖子裡掏出個布包,扔到桌上,裡頭叮噹作響:“五十兩,事成之後再加五十兩,夠不夠?”
唐風瞅了眼那布包,眼神閃了閃,沒吭聲,伸手接過來掂了掂,塞進懷裡。
柳萬山見他收了錢,滿意地點點頭:“那小子叫許長安,在清河縣開了幾間鋪子,醉月軒是他的大本營。
你自己瞧著辦,別讓我失望。”
唐風嗯了一聲,轉身就要走,柳萬山卻又喊住他:“等等,你這人咋回事兒,話都不多說一句?”
唐風停下腳,轉頭瞧了他一眼:“幹這行,不用多話。
事兒辦成了,銀子到手就行。”
說完,他推門出去,身影很快融進夜色裡。
柳萬山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瞧著那扇門,嘴角扯出個冷笑:“許長安,這回我看你咋躲。”
這夜風涼得刺骨,月亮藏在雲後頭,只灑下點稀薄的光。
宮婉清站在醉月軒後門外的巷子裡,手裡提著個青瓷酒壺,身上裹了件薄薄的披風。
她深吸了口氣,解開披風,露出裡頭那身精心挑好的薄紗裙。
裙子輕得跟霧似的,月光一照,隱隱透出她窈窕的身段,腰間繫了根細細的絲帶,風一吹,裙襬晃晃悠悠,襯得她整個人嬌媚得勾魂。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這模樣,心裡一陣得意。
就是這初春時節,穿成這樣站在外面,還是很冷的。
但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給忍下去了。
就不信了,這樣還拿不下他!
她宮婉清長得俊俏,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沒得過手?
家裡有錢有勢,她自己又是個能幹的主兒,多少男人見了她都挪不開眼。
可偏偏這許長安,幾次三番拒了她不說,還當眾拿白霜那女人壓她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