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多問,擺手道:“成吧,我回去跟老爺子說。
你們自個兒合計清楚,別回頭後悔就行。”
說完,他提著燈籠走了。
沒一會兒,老僕回了宮龍建的宅子,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宮龍建說了。
宮龍建正坐在堂屋裡喝茶,手裡攥著個青瓷杯,杯子差點沒拿穩。
“啥?那幫樂師要跑?這幫王八蛋,昨兒還拿我的銀子,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事兒指定是柳萬山那老東西搞的鬼!
他眼紅逍遙居的生意,八成拿銀子收買了這幫沒良心的東西,想砸我的招牌!”
老僕站在一旁:“老爺,您甭急。
那幫樂師瞧著就是貪銀子,柳萬山指定沒少砸錢。
您說咋辦?”
宮龍建眯著眼想了想,咬牙道:“咋辦?這樂舞是逍遙居的命根子,不能讓他們跑了。
可眼下這幫傢伙八成是鐵了心,我得找個法子頂上。”
這時,他忽地想到許長安,立馬拍手道:“對,去找賢弟!醉月軒那邊的樂師舞娘多得緊,借幾個過來頂一頂,準能撐過去!”
說完,他也不耽擱,披了件外袍,帶著老僕就往清河縣的醉月軒趕,步子邁得急哄哄的,心裡卻有點發虛。
到了醉月軒,天已經黑透了,門口的燈籠晃悠悠地亮著,前廳的酒客散得差不多了,後院卻還飄著點絲竹聲。
宮龍建一進門,就瞧見許長安坐在賬房裡,手裡拿著一本賬簿,正跟跑堂的小夥計核對今兒的進項。
他見宮龍建進來,忙站起來,拱手道:“您咋這會兒來了?快裡頭坐!”
宮龍建擺擺手,臉上擠出個笑,可那笑瞧著有點乾巴巴的:“賢弟,我今兒來是有急事兒跟你合計。”
說完,他拉著許長安往裡屋走,老僕跟在後頭,關上門,屋裡就剩他們仨。
許長安見他這架勢,心裡一咯噔,忙問道:“宮老爺子,啥急事兒啊?瞧您這臉色,像是撞了啥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