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瞪了小豆子一眼,小豆子不敢再吭聲,灰溜溜地抱著酒壺跑了。
許長安轉頭瞧著唐風,見他還杵在那兒,忙道:“唐兄弟,你這傷剛好一點,咋跑這兒幹活來了?
前廳亂糟糟的,你歇著去,別逞強了。”
唐風放下罈子,眼底的殺意瞬間消散:“許爺,你的藥真神了,我這屁股昨兒還疼得站不直,今兒就能走能動了。
我這人沒啥旁的能耐,乾點活兒算個謝禮,您別推辭。”
許長安瞧他那股子倔勁兒,嘆了口氣:“你這人還真軸。
成吧,你想幹,就乾點輕的,別太使勁兒,傷口裂了我可不管。”
他說著,拍了拍唐風肩膀,轉身又去忙自己的賬本了。
太陽歪到半下午,醉月軒前廳里人少了不少,跑堂的懶洋洋地倚在櫃檯上打盹,空氣裡還飄著點酒香和燉肉的味兒。
唐風正低頭擦著桌子,手裡那塊抹布都快被他搓禿了毛,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脆生生的,像踩在石板路上。
他一抬頭,就瞧見宮婉清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她今兒穿了身鵝黃的衫子,外頭罩了件薄薄的披風,腰間繫了根碧綠的絲帶,走起路來裙襬晃晃悠悠,襯得她那張臉越發俊俏。
唐風手一頓,眼珠子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心裡咚咚跳了幾下。
她果然又來了!
他忙放下抹布,拍了拍手上的灰,臉上堆出個笑,迎了上去。
宮婉清掃了他一眼,見是個生臉,眉頭微微一皺,停下腳問道:“你是這兒的新夥計?許先生呢?”
唐風聲音悶悶道:“我是新來的,東家今兒去水晶糖肆那邊忙活了,估摸著得晚點才回來。
宮娘子有啥事兒,我能幫著捎個話。”
他一邊說,一邊麻利地轉身,從櫃檯上端了壺剛泡好的熱茶,又拿了個乾淨杯子,倒滿後雙手捧著遞過去。
宮婉清瞅了他一眼,沒接那杯茶,手指輕輕一抬,語氣裡帶了點不耐煩:“許先生不在就算了,我回頭再來。你這茶我喝不慣,下次來不用給我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