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街坊們偏心許長安,算不得數!我看這事兒得重來,不然我不服!”
王恭平皺了皺眉:“柳老闆,規矩是你自己定的,街坊們嘗酒憑的是鼻子和嘴,哪來的偏心?
你這壇酒香氣是濃,可許掌櫃的‘醉逍遙’更勝一籌,眾人聞得真切,哪有不公之說?”
許長安慢悠悠放下粗布,拱手衝柳萬山道:“柳老闆,比試前你說好了,這集市上,鼻子不會騙人。”
他轉身面向臺下,“諸位鄉親,你們說,這酒香高低,誰贏了?”
人群裡應聲四起。
“許掌櫃贏了!這酒香得勾魂,誰喝誰知道!”
“柳老闆輸了賴賬,忒沒臉皮!”
柳萬山被這陣仗嗆得有些下不來臺。
他想再辯幾句,可臺下的街坊們不依了。
臺下一個孩子鑽出來,仰著頭嚷道:“柳老闆輸了還不認,羞不羞?”
這話雖是童言,卻像根針紮在柳萬山心口。
柳萬山轉身邁下臺子,步子有些亂,像只鬥敗的公雞,什麼話也沒說,灰溜溜地往人群外擠去。
比試剛過,集市上的熱鬧還未散去,街坊們的話頭還繞著“醉逍遙”的香氣和柳萬山的落敗打轉。
柳萬山灰溜溜走後,許長安的名頭在清河縣更響了幾分,鋪子裡的酒罈子都快不夠賣了。
可這會兒酒肆屋裡靜得很,只剩風吹過窗縫的沙沙聲。
忽然,酒肆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踩得地面微微一震。
門板被推開,一個年輕小廝闖了進來,臉上掛著汗珠,跑了長路。
他喘著氣,衝許長安拱手:“許掌櫃,快救命!宮老爺病了,病得重,家裡亂成一團,我與你是你舊識,特意來求你!”
許長安站起身,眉頭微微一皺:“宮老爺?可是宮龍建?”
小廝點點頭,喘息未平:“正是!今兒下午還好好的,傍晚突然病倒,咳得喘不過氣,胸口疼得厲害,家裡請了好幾個郎中,都說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