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賬簿裡,每一罈醉逍遙的出貨都記得清清楚楚,您這假酒的日子和數目,對不上我的賬。”
這話剛說完,廟外的議論聲更大了些,幾個腳伕探頭往裡瞧,指著石桌上的兩碗酒嘀咕起來。
一個瘦高漢子低頭嘀咕了句什麼,轉身就往廟外跑,另一個粗壯漢子見狀,也跟著溜了出去。
馬彪瞧著這景象,哼了一聲,可手下的潑皮卻越散越多,眨眼間跑了一半。
“凡是買到假酒的兄弟,憑罈子到我鋪子換真酒,一罈不少。
這事兒,我絕對說到做到。”
廟外的議論聲更響了些,幾個腳伕擠到門口,衝著石桌上的真酒點頭。
“許掌櫃仗義,這假酒害人,他還肯換真貨,真是好人!”
“對,馬彪這下沒招了,瞧他還咋賴!”
天色剛泛起一層灰白,柳氏府邸的正堂裡暖意融融,炭盆燒得正旺,噼啪作響,映得四壁泛著昏黃。
柳萬山坐在主位上。
堂下站著柳福。
柳福慢悠悠開口道:“老爺,今兒清河縣那邊傳了訊息,馬彪在破廟裡栽了跟頭。
那許長安拿賬簿和真酒當眾驗了真假,馬彪的假酒露了餡,手下潑皮跑了一半,他自個兒灰溜溜躲回去了。”
柳萬山手裡的玉珠停了停,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放下玉珠,站起身,慢悠悠踱到炭盆旁,伸出手烤了烤:“這個馬彪,真是頭彪子!收了我的銀子,辦這點事兒都能砸了手。
滿口打包票,三天之內叫醉逍遙賣不出去,如今倒好,自個兒先栽了,廢物一個!”
他走到木椅前坐下:“我原想著他黑水幫好歹有點斤兩,砸個酒肆的名聲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誰知這彪子連個書生都收拾不下,白搭了我那箱銀子。”
“聽說許長安拿血驗了酒,當場分了真假,外頭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馬彪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