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給他,讓他關照關照清河縣的鋪子。”
許長安接過信,入手沉甸甸的,信封上墨香還未散盡。
“老先生大恩,我記下了。下回我再來,帶十壇‘醉逍遙’,給您好好嚐嚐。”
周子昂聽罷,擺擺手,笑罵道:“你這滑頭,十壇酒就想打發我?罷了,信你送到了,別忘了帶酒來謝。”
許長安拍了拍胸脯:“老先生放心,我許長安說話算話,酒少不了您的。”
周子昂揮揮手,坐回椅子上。
這許長安年紀輕輕,模樣俊俏不說,腦子還轉得這般靈光,商貿上的事兒說得頭頭是道,連他這老傢伙聽著都覺著有幾分道理。
單看這“醉逍遙”,就知道不是尋常買賣人能琢磨出來的。
更難得的是,他不貪官場那點虛名,只想憑手藝闖出一條路,這份志氣,比那些滿口仁義的酸儒強多了。
他瞧著這年輕人,覺著有些可惜。
若早些年在朝堂上遇見,興許能調教成個好苗子。
可轉念一想,這小子散漫的性子,倒是跟官場格格不入,做買賣興許才是他的正路。
數日後的清晨,薄霧籠著田野,風吹得有些涼。
許長安僱了人,將周子昂的書信託付給他。
府城裡,衙門後院的茶香正濃。
李承業坐在木椅上,手裡端著個青瓷盞,茶水熱氣嫋嫋往上冒。
桌上擺著幾碟乾果,旁邊擱著一摞公文。
一個僕人快步走進來,身上裹著厚棉襖,拱手道:“老爺,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周老先生的。”
李承業聽罷,放下茶盞,接過信封。
信封上墨跡遒勁,一看便是周子昂的筆跡。
他眯著眼拆開,抽出信紙,慢悠悠讀了起來。
信中言辭懇切,先敘了舊日情誼,又提到清河縣有個年輕酒肆掌櫃許長安,才華橫溢,釀得一手好酒,如今卻被縣裡商賈擠兌,盼他關照一二。
他跟周子昂是舊交,當年同在朝堂共事,周子昂學問深厚,為人正直,他素來敬重。
這信寫得情真意切,怕不是隨便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