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還是得親自走一回,帶上好酒,憑他這張嘴,定能找出條路來。
天剛亮透,他走進鋪子,衝小豆子喊道:“我出去一下。”
小豆子站起來,點頭道:“許爺放心,我守著。”
許長安笑笑,轉身去了酒窖。
抱起兩壇,用草繩捆好,扛到門口。
這次街頭停著一輛馬車。
許長安把酒罈搬上去,自己也爬上車,盤腿坐下,衝車夫道:“去鄉下。”
車伕點點頭,甩了下鞭子,馬車吱吱呀呀動了起來,車輪碾著凍硬的泥路,揚起幾粒塵土。
田野光禿禿的,遠處的山影模糊一片,天邊雲層厚實,像是要壓下來。
馬車晃悠悠行了半日,竹林漸漸映入眼簾,翠綠的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林間隱著一座草廬,屋頂鋪著厚厚的茅草,牆角爬了些枯藤,透著股清幽。
馬車停下,許長安跳下車,提著兩壇酒走過去,腳步踩得竹葉微微作響。
院子裡,周子昂正拿著一把斧頭劈柴,頭髮花白,披了件粗布衣,袖口有些磨邊。
許長安走上前,笑眯眯拱手道:“老先生,在下許長安,聽說您學問高深,特來請教發財之道,順便帶了兩壇酒給您嚐嚐。”
周子昂停下手裡的活,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提著酒罈,鼻尖動了動,湊近聞了聞壇口的香氣。
他接過一罈,拍開封泥,酒香頓時飄了出來,濃烈中帶著點甜,鑽進鼻子裡。
他放下斧頭,見眼前年輕人眉宇間透著股正氣,心裡暗暗點頭。
“既來了,就進來坐坐。”
說完,轉身朝草廬走去。
許長安謝過,提著另一罈酒跟進去。
屋裡簡單得很,泥牆刷得平整,中間擺了張木桌,上頭擱著幾本書,紙頁有些泛黃。
許長安把酒罈擱在桌上,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
周子昂走過來,坐在主位上,伸手拍開另一罈酒的封泥。
他端起個粗瓷碗,倒滿一碗,仰頭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