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兒,幾個漢子扛著掃帚簸箕來了,幹活倒也麻利。
掃帚刷刷地掃過地面,雞蛋殼子和爛菜葉子被攏成一堆,臭氣漸漸散了些。
石頭跟在後頭,提著桶水潑下去,衝得地上的汙跡沒了影兒。
不到一個時辰,院子就收拾得齊整了
許長安揹著手站在堂屋門口,瞧著這煥然一新的院子,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回了水晶糖肆。
糖肆裡頭,白氏還靠在二樓的木炕上。
她這些天吃了些滋補的藥,氣色比前幾日好些了,可還是虛弱得厲害。
許長安邁上二樓,站在炕前,拱手道:“娘,那院子收拾乾淨了,寬敞又敞亮,您要不去那兒住著?比這鋪子舒服得多。”
白氏慢悠悠抬起頭,眯著眼瞧了他一會兒,搖搖頭道:“長安啊,那院子我住不慣。
以前在王有財那兒,沒少受他那婆娘的氣,飯都吃不上一口熱的,動不動就捱罵。
那地兒對我來說,不是家,是個窩心窟窿。
我還是在這兒歇著吧,離你和霜兒近些,心裡踏實。”
許長安聽罷,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
他心裡明白,岳母在王有財那兒吃了不少苦,那院子再大再敞亮,對她來說也是個傷心地,強留她去反倒不美。
他拱手道:“娘,您說得有理。
那您就先在這兒住著,糖肆裡頭清淨,夥計們也能照應著您。
我回頭再請大夫來給您瞧瞧,開幾副藥,把身子養好些。”
白氏點點頭道:“長安,你有心了。”
許長安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他走到櫃前,招呼小豆子過來,囑咐道:“這些天你多留心老太太這邊,有啥缺的就跟我說,別讓她受了委屈。”
小豆子拍著胸脯,滿口答應,樂呵呵跑去後院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