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穿越到這窮書生身上,原先連飯都吃不飽,如今靠著神仙水翻了身,可他不滿足於此。
租個鋪子,把生意做大些,再把家收拾得像個家,這是他給老孃和霜兒的念想。
白霜聽了這話,端著碗笑了笑:“你呀,總想著往後的事兒。
如今這樣我已經知足了,有你和娘在,這日子就挺好。”
老孃聽了這話,樂得合不攏嘴:“霜兒說得對,有你們倆,娘就啥也不愁了!這桌子結實,飯也香,咱們一家人坐一塊兒,比啥都強!”
張掌櫃果然是個守信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字據趕到許長安家。
那字據寫得工整,五十罐神仙水每月,十五吊錢一罐,現錢結賬,方子不外傳,全按昨夜談妥的規矩來。
許長安接過來細細看了幾遍,見條款清晰,沒啥漏洞,這才提筆簽下自個兒的名字,心裡頭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合作算是正式成了,有了張掌櫃這條路子,他那神仙水算是邁出了崇仁縣,往東裕府更遠處傳開。
有了白霜的幫襯,許長安的攤子越發紅火。
她手腳麻利,還能抽空幫著熬製神仙水,夫妻倆齊心協力,收益自然水漲船高。
一段日子下來,許長安攢下了五十兩銀子,足夠還清之前欠下的債不說,手頭還多出不少富餘。
剩下的錢足夠一家人改善日子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王德福那藥肆,如今已是門可羅雀,徹底倒了。
早先王小寶被虎爺抓進衙門,老掌櫃為了保住兒子,把自個兒這些年攢下的家底全掏了出來,又四處奔走託關係,花了不少銀子疏通關節,總算把王小寶撈了出來。
可這代價不小,王德福主動攬下藥肆這些年的爛賬,欠下的債、坑過的鄉親,全算在他頭上。
衙門裡一紙判書下來,王小寶放了,王德福卻被押了進去。
那藥肆的招牌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最後被人拆了抵債,曾經紅火一時的鋪子,如今只剩個空蕩蕩的門面,門前積雪無人掃,透著股破敗的寒氣。
這日,天色陰沉,鉛雲壓得低低的,王小寶蹲在藥肆門口,身上裹著件破棉襖,腳邊是幾塊散落的木板,那是藥肆招牌的殘骸。
他手裡攥著根枯枝,在雪地上胡亂劃拉,腦子裡全是這些日子來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