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色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客棧,明兒一早還得往縣外走。
今兒這飯我先謝過了,改日再來叨擾!”
老孃還想再留,可張掌櫃已經走到門口,回頭衝許長安拱手道:“許小哥,明兒我把字據帶來,咱把這買賣定死,您看咋樣?”
許長安笑著點頭:“成,張掌櫃慢走,明兒我等著您!”
張掌櫃衝一家人拱了拱手,裹緊袍子踏進夜色,雪花落在他的氈帽上,轉眼就沒了影。
老孃站在門口瞧了一會兒,嘆道:“這張掌櫃怪客氣的,就是留不住!”
說完,她轉頭回了屋。
許長安關上柴門,和白霜一塊兒把飯菜端上桌。
屋裡擺著張實木桌子,方方正正,嶄新得還能聞到木頭的清香。
這是他前些日子在集市上忙完回家時特意挑的,原先那張破桌搖搖晃晃,早就該換了。
如今家裡日子好過些,他想著一步步把家收拾齊整,也讓老孃和霜兒舒坦些。
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青菜炒豆腐,一碗小米粥冒著白汽,還有幾個窩窩頭,雖不豐盛,可香氣撲鼻,暖得人心窩子發燙。
老孃坐下,瞧著桌上的飯菜,又瞅了眼許長安,忍不住道:“長安,你這段日子忙得瘦了一圈,瞧瞧這臉,都沒幾兩肉了!
娘瞧著心疼,你可得多吃點!”
她夾了個窩窩頭塞到許長安碗裡,臉上滿是疼惜。
許長安接過窩窩頭,咬了一口,笑道:“娘,您別操心,我這身子骨硬朗著呢!
如今攤子紅火了,張掌櫃這買賣若成了,咱們日子還能再好些。
我想著,等咱們手頭穩當了,就在縣裡租個小鋪子,把這房子修繕修繕,門窗換新的,院子再收拾乾淨。
到時候再僱幾個夥計,您和霜兒就不用跟著我風吹日曬了,咱們一步步來,日子總會越來越好!”
話說得滿是憧憬,心裡頭也真這麼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