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過是我在胡說八道罷了,我與你說的,全是假的,只是天下人當真了,便是真的也無所謂。”
清淨的小荷塘在昏黃的暖光中格外動人,每一隻荷花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銀綾輕輕笑了一聲,而後摘下面上的薄紗,自她記事起,每一次出門爹爹都會囑咐她帶上這個東西,起初她不明白,後來詢問過後才知曉,自己這病,吹不得風,原來她真的從未聞過風的味道。
“那日,公子說的並沒有錯,再怎麼想知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我們這些後人又有什麼資格評說一二,不過我想他們定然絕世無雙,獨領風騷,不管如何,都是這世間難得的龍鳳之人!”
白從中挑了挑眉,看著面前的姑娘,銀綾的膚色煞白煞白,也許是從未有過被太陽曝曬的經歷,瞧著就像是嬰兒一般,泛著瑩瑩光澤,倘若不是這天生帶有的疾病,她定然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麗佳人,不過正如她所說。有得有失,萬物平衡,也正因為這疾病,她才如此的獨特清醒,立於世間,不受世俗困擾!
“如此,今日便和銀綾小姐道個別吧。”
銀綾聽了,嘴唇輕彎,笑了笑:“早知公子不是池中之物,哪能一直待在這無名小鎮之中,公子要去往何方?”
白從中摸了摸下巴,面色竟然沉重起來,思索好久,才道:“這一趟…應該是去一個我也從未去過的地方。”
銀綾見此,倒也不再多問,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淡淡荷花香得微風,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祝君前路坦蕩,天佑平安!”
天色逐漸暗淡,在院中游玩戲耍的公子小姐皆三五成群的和李青媛告別離去。今日酣暢淋漓,盡興而歸!
陳生凱望了望天色,還不見白從中回來,心裡不免有些焦急,他定然不會留下白從中一人,獨自回去的。
眾人宴罷而回,只留陳生凱一人,目光焦急的看著園子外邊兒,不知所措。
李青媛見此,輕笑一聲,大大方方的上前道:“想必是白公子喝了酒,此時不知在哪裡酣睡呢,這樣吧,我派些僕人去尋,倘若陳老闆不介意的話,和我在這裡飲幾杯酒如何?”
李青媛話說的圓潤,很有分寸,立刻打散了陳生凱心中的窘迫。
夕陽西下,在陳生凱的眼中,李青媛就像是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樣,美麗動人。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今天剛剛擺好的花束,在夕陽下不但沒有失去色彩,反而更加鮮豔,五彩斑斕的蝴蝶依舊不知疲倦,興高采烈的飛舞在花叢之中。
百花從中,陳生凱二人相對而坐,暢飲了幾杯後,李青媛輕輕將杯盞放在桌面上,看了看一旁添酒的小侍女。
這小侍女是個機靈的,立刻明白麼李青媛的意思,放下酒壺,退出了園子。
陳生凱自然也是意識到了,周圍的變化,心裡有些詫異,一抬頭,又見李青媛看著自己的目光冷冽了許多,瞬間心頭一涼!
“陳老闆,足足兩個月了,我已經收到你寄過來的六十多首詩,首首精彩絕倫,叫人無不發自肺腑的佩服。可見陳老闆才情絕非世人可比擬。”
陳生凱聽了,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極快,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目光來回閃躲,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李青媛這話裡有話,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裸露的,根本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
“李…李姑娘謬讚了,不過是入了李姑娘的眼而已,是你高看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