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嚴重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風向不定,誰知道到底往哪裡偏。再說魔族不一向都行的正坐的直,什麼時候也開始入世在意一些不著道兒的流言蜚語?”
兩個人各種陰陽怪氣,聽著都不像是說甚麼好話,傅行子坐在下邊兒,實在是聽不下去,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白雨曦。
對於傅行子,白雨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等聽到他的暗示後,白雨曦這才笑了笑,進入正題。
“那小殿下覺得今日的曲兒如何?”
“聲聲動人,餘音繞樑。”
“你不遠萬里來,不過是想前來代表神族交涉,如今已經到了,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不如說說吧。”
銀燁見白雨曦神色嚴肅,絲毫沒有半點玩笑之意,這才正經道:“如今大敵當前,三界首當其衝的便是團結一心,共同禦敵。至於私下的恩怨情仇,在芸芸眾生面前,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如今我代表神族前來,一是為了談和,二是來聊一聊鎮守蠻荒之事。”
白雨曦聽完後,倒也不急,轉頭瞥了傅行子一眼,這才笑道:“說起來,我魔族萬年前便居於黃泉,世間之事,少於過問,也從不惹是生非,我們呢,又不是什麼心胸狹小之徒,如今的情勢,大家都明白,我魔族作為三界一員,自然是願意盡一份微薄之力。不過既然你們神族如此多慮,專門派人談和,雖說小殿下機智過人,無人能敵,不過這也未免太過寒酸草率了一些吧。”
銀燁有些啞然,確實沒想到這丫頭如今給他擺了這麼一出。在坐的都是魔族的高官人士,經常浸淫於政權之中,最重面子。白雨曦的話無疑挑起了重人心中積攢許久的不滿。
“話不能這麼說,如今大事迫在眉睫,很多事情確實沒有辦法處理妥當,一切等完結之後,神族自然會來魔族隆重的道歉。”
白雨曦笑而不答
,半餉才對著坐下的傅行子道:“院長,您如何看?”
藍澤筠似乎終於明白了白雨曦的意圖,猛地一驚,差點被酒水嗆到。藍澤筠立刻抬頭看向白雨曦,四目相對之間,白雨曦笑的極其瑟開心。
傅行子傅院長的本事,她們兩個在臨魔院的時候可沒少領教,幾乎是三天一論,兩天一說。直聽的她們二人耳朵疼。藍澤筠心到:這傢伙果然狡猾,她就奇怪,平日裡躲都躲不及,居然會親自去臨魔院請他老人家,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傅行子倒也真沒令人失望,對著銀燁行了禮,這才字正腔圓道:“無禮而不立道,禮者,人道之極也,位越高者,理應心越正明。此天公不忍,庸人知其羞。如此草率行事,將我魔族顏面置於何地?又將神族威嚴置於何地?”
傅行子接連發問,聲音激奮,正得白雨曦的心,倘若平日裡,她定然要開心的蹦起來。
銀燁聞言,沉默許久,不過面色依舊無常,就連神色也沒有一丁點兒慌亂之意。
“傅院長說的好,不過在天下大義面前,神族的威嚴真的不值一提,想必魔族亦是如此想法,雖說此次神族只派我一人前來,於禮,卻有不周到之處,不過在下的想法絕對能完完全全代表神族的想法,從神族到魔族相距萬里,若是跟隨前來的人太多,只會耽誤時間,影響進度。禦敵心切,想必諸位可以理解。”
傅行子捋了捋鬍子,冷哼一聲,繼續道:“聽你這麼說,老夫還以為明日妖族便要從蠻荒越境而出了呢。如今三界之中,神族有禍,人界尚未完全統一,魔族黨孽糾結。就算戰事再緊,局勢上不明朗,少說也得兩三年,難道神族中的人,除了閣下,當真連抽空來魔族一聚的時間都沒有?”
“傅院長嚴重了,正如您話中所說,三界皆有災禍,因為地勢分居的原因,神界與人界相距甚近,神族弟子除了要捍衛神族安全,還要協助人族免受禍害。要說普通弟子,來了也不過是充個人數,起不了什麼大作用,至於其他神族前輩,實在是抽不開身,這才派我前來,這幾日魔族招待甚好,晚輩確實覺得心中有愧,等戰事結束,銀燁定然帶著神族前輩來魔族好好賠罪!”
銀燁說的情真意切,不過聽在白雨曦耳朵裡確是另一番味道,她絕對可以肯定,銀燁之所以一個人來,完全是人多麻煩,遠不如他一個人逍遙自在,這傢伙,裝可憐可真有一套!
銀燁語氣真摯,旁人聽了,皆為肺腑之言,一個神族的小殿下,可以為了神魔兩族的和諧,放下身段,卑躬屈膝,他們這一群魔族的大老爺們兒,又有何臉面深追其責!底下眾人如此想著,就連傅行子也點了點頭,眼裡滿是認可之意。
“這樣看來,殿下說的有道理,老夫確實沒什麼疑問了,一切全憑公主做決斷!”
傅行子說完,便不在發表意見。只留白雨曦嘴巴張了張,說這也不是,說那也不對,尤其是銀燁剛才那番言論,確實讓很多人對他另眼相看。
銀燁此刻抬頭對著白雨曦挑釁的笑了笑,心到:小丫頭,這就想難住我?想當年,我也算是顛倒黑白的一把好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