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心誠呵呵一笑,低頭看了一眼於雪瀅,輕輕拍了拍於雪瀅的肩膀,颯然笑道:“潘某所患心病,心病當用心藥醫,正是上天讓潘某惡疾不治自愈啊。”
那老者目光渾濁,看去不像修道之人,他忽的側目看了於霜一眼,眼神和藹,又轉頭對潘心誠道:“這二位小友莫非就是潘公子的靈丹妙藥?”
潘心誠正色道:“正是!”
老者苦笑了一下,聲音沙啞地道:“潘公子又跟我這糟老頭子兜圈子了,此話何意?還請潘公子示下。”
潘心誠手中摺扇一合,正色道:“張師傅,這兩個小友的來歷對在下頗有淵源,日後會在潘府常駐,念其年幼,所以讓她來此讀書,還請張師傅日後待她跟小涵一樣,好生**。”他說罷對那老者拱手行了一禮。
那老者神色忽變,佝僂的身子搶先一步扶住潘心誠,急道:“不可,潘公子行此大禮,老朽虧不敢當啊!有事,請潘公子直言相告。”
潘心誠肅容道:“正是在下適才所說。”說著他看了一眼於雪瀅,繼續道:“她叫於雪瀅,日後會跟小涵一樣在您的舍下讀書,望先生好生栽培,潘某感激不盡。”
老者聽得此言,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淡淡道:“老朽以為是什麼要緊事了,讓潘公子行此大禮,好說好說,老朽定當傾囊相授。”
潘心誠聽得此言,臉上漏出笑意,對於雪瀅道:“瀅兒,快叫張師傅。”
於雪瀅嘻嘻笑道:“張師傅好!”
老者仰首撫須長笑,而後淡淡道:“罷了,罷了。老朽在潘府待了有二十個年頭了,行事向來剛正不阿,若要在老朽舍下讀書,老朽便將這規矩先講與你聽。”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老者身上,老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第一呢,在老朽的舍下,沒有王公貴族。眾人平等,對了就有獎,錯了就有罰,就連潘小姐在下也從不姑息。”說到此處,老者看了一眼潘小涵。
潘小涵看著老者,忽的低下了頭,對這老者似乎頗有幾分忌憚。
潘心誠倒是毫不在意,仍是面有笑意的看著老者。
老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第二呢,學無止境,老朽從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人,只要有問,老朽必答。說起門生,就連聶城主身邊的軍師輕玉,也是老朽的門生,所以你們不必擔心老朽學問如何。至少,你們的問題,還難不倒老朽,記住了麼?”
於雪瀅點了點頭,決然道:“請師傅放心,瀅兒一定努力讀書,不會讓師傅失望。”
潘心誠哈哈一笑,摸了摸於雪瀅的腦袋,笑道:“好了,我們進去罷……”
這時,潘小涵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她咬了咬牙,沒有人注意到潘小涵的神情,她心裡暗暗道“今天可算是讓這野丫頭搶足了風頭,日後定要讓她加倍的償還。”
四人進了竹扉,竹扉內所有孩童此刻都挺直地坐在座位上,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
此刻卻是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這竹扉內已經坐滿了人,根本沒有一個空位置給於雪瀅。
這時張師傅一拍額頭,汗顏道:“真是老糊塗了,眼下已經沒有閒置的空位子了,老朽年紀大了,這記性也跟不上了。”
潘心誠向竹扉內看了看,沉吟了一下,對潘小涵道:“無妨,小涵,你去前面的屋裡搬一張桌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