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啊,這種格局下,竟然還有冒險者。”
幾個人坐在壁爐前暖了暖身子,互相閒聊了幾句,雷諾瞭解到這個人叫做盧卡。
艾琳娜聽了盧卡的話,並不否認。她身為巴別卡的公主,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
“這種危難之際,村子又受到來路不明的離奇事件,每個村民都人心惶惶,對於外來者一概是拒絕的。”
盧卡目光不住地在艾琳娜的臉上掃來掃去,神色看不出情慾,更多的是一種回憶。
艾琳娜在一旁並不感興趣,只是慢慢地喝著熱熱的糙茶,眉頭緊皺。看樣子,是這個茶實在是難喝。
雷諾對盧卡的話語來了興趣,問道:“盧卡大叔,這個村子的離奇事件是什麼?不是關於戰爭的嗎?”
此話一出,盧卡的雙眼瞬間便黯淡了下去,滿是哀傷和絕望。
雷諾見狀,有些尷尬的說道:“抱歉啊大叔,是我唐突了。”
半晌,盧卡擺了擺手,慢慢說道:“唉,村子裡的離奇事件,是從前幾個月開始的。”
他閉著眼睛回憶了一會兒,說道:“每七天,村落裡便會有一個村民離奇失蹤,村子裡不足一千人,誰都不知道下一個失蹤的人會不會是自己,再加上突然的戰亂,村子裡能走的,幾乎全都搬走了,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
艾琳娜這時突然插了一句:“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在這裡等死嗎?”
“你……”雷諾尷尬的看了盧卡一眼,心想不愧是艾琳娜,真是性情中人。
盧卡聽到艾琳娜對他說這樣的話,絲毫沒有生氣,而是有些欣喜,說道:“我……我不走,我在這裡,想要等一個人……”
雷諾和艾琳娜看著他,聽他訴說之前的情況。
……
那是一個明亮的晚上,正是這個落雪村落最冷的時候,冷風呼嘯著刮過山巒,吹得老舊的棕樹疲憊地顫抖,不時傳來嗚嗚的聲音,風吹起了棕色、樹上的積雪,把雪吹到月光裡,月亮都凍得直哆嗦。
林地邊兒上的有一座孤零零的破屋子,冷,連壁爐都是壞的,燒不熱;這是盧卡大叔的家,自打父母死了,盧卡大叔就自個兒住在這個老房子裡,破破爛爛的房子,破破爛爛的盧卡大叔。盧卡今年三十九了,看著卻跟五十九的似的,沒啥能幹的,還叫狼野獸咬地瘸了腿,別說妻子了,村子裡連樂意和盧卡大叔多說句話的女孩都沒有過。
盧卡大叔把自己卷在發黑的被子裡,坐在燒不熱的壁爐邊上抽著菸斗,大聲的唱著歌,時不時地被濃烈的煙嗆得咳嗽。
這對盧卡來說,已經是很好的娛樂了。
盧卡大叔坐在壁爐邊大聲的唱,聲音很大。因為風吹地窗戶直響,不大點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盧卡大叔正唱的高興呢,突然聽見了砰砰砰地砸門聲,這聲音比風聲大,比盧卡的唱歌聲都大。
“誰那?”盧卡大叔喊著。
沒有人回話,還是砰砰砰地砸門聲。
盧卡大叔有些不大高興,穿上了有補丁的棉衣,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開啟門,冷風狠狠地吹了進來,帶著雪粒子,打在盧卡大叔的臉上,生疼!一個女孩站在門外的雪地裡,風吹過她的頭髮,她不到二十歲的模樣,穿著淺白色棉服,戴著一頂斗笠,腳上是沾滿泥土的草鞋。衣服很髒,女孩卻很漂亮,盧卡大叔有些暈了,甚至覺得開始呼吸急促了。
這個女孩真白啊,面板就像蘋果果肉似的,黑亮亮的頭髮,水汪汪的眼睛,冷冷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