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風暖暖的,此時的郊外天空藍的透亮,太陽星已經爬到了頭頂上,道路兩旁的稻田裡正是稻花開的時候,空氣中都瀰漫著稻花的香味,陸陸續續有人去往稻田裡去放水防旱,稻田無邊無際,一直延展到地平線遠處,在那更遠的地方,是一片隱隱約約的大山。
阿曉感受著身體旁傳來的顛簸,迷糊地睜開了眼,仔細觀察了下週圍,發現自己在一架粗陋馬車上,自己被繩子綁了起來,馬車前面坐著三個人,阿曉腦袋還有些昏沉,心中一驚,發現並沒有握住那柄砍柴斧,仔細理了理腦子裡的事,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殺死了那個盜賊。
“說來實在是太奇怪了,老大怎麼會死的那麼慘,我們當時也就是去吃了頓酒而已,他說去那裡找些銀子花花,這怎麼就死在那裡了呢?”
說這話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雖然說那人是他的老大,但他的語氣中只有驚訝卻毫無憤恨,青年臉上還帶著幾顆小痔,生的還算英俊,只是一雙眼睛瞎了一隻,這倒是大大破壞了他的整體美感,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莫非,老大和哪個隱藏在城裡的高人交過手了?”
“現在說這些事情有什麼意思?就算是有高手難不成還會過來殺了我們?老大還會活過來?還是想著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這個說話的是一個魁梧大漢,他穿著一聲極為破爛油膩的衣服,有蝨子還在其衣服上爬來爬去,他捏住一隻調皮的蝨子,直接將其捏了個粉碎,看著一旁坐著的唯一一個女人,媚笑道:
“現在老大已經死了,現在寨子也沒了,我們也回不去了,四娘說去哪兒我們便去哪兒,臭小子,你同意麼!”
那個年輕人見這個大塊頭絲毫不樂意和自己商量一下,氣憤道:“洛傑!不要一位你力氣比我大我就會怕了你!以前老大在的時候我都不怕你,不要以為老大死了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任由你這個憨子要是敢自作主張,我們早就全部完蛋了!”
魁梧大漢叫做洛傑,他輕蔑地笑了笑,站了起來,看著比自己矮上好一大段身子的年輕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鄙視大笑道:“在這裡的各位哪個手裡沒有沾血?何況你這個小身板,怎麼和我比?我打你一拳你抗的住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這個憨子,總會壞了大事!”
“夠了!”那個女人眉頭緊皺,緩緩說道:“老大死了的確很奇怪,按理說這種小城裡面根本不應該有這種身手的人,換做是郡裡的武威軍,老大也能打上十個,你們都沒有檢視老大的死因,但是我走的時候匆匆看了一下,發現老大的致命傷並不是在頭上,而是在脖頸處,是被老大他自己的匕首刺穿的。”
“什麼!”二人同時驚訝地出了聲。
“四娘,你的意思是老大自己殺了自己?”洛傑詫異地看向路旁的稻田,說道:“雖然我們的老本都沒了,弟兄們也死了不少,但是老大可不是那種看不開的人,他這種人只會想著怎麼東山再起,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呵呵,憨子不愧是憨子。”獨眼年輕人嗤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單看那屋裡的打鬥現場也知道老大絕對不是自殺。”
“那你說什麼,我還以為你嘴裡能蹦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呢!”
獨眼年輕人白了洛傑一眼,道:“憨子,我這不還是沒有說完麼?我的意思是——劍邑小城裡有一位神秘的修行者,如果四娘說的是真的話,單看那柄匕首入體的痕跡,老大應該是和他莫名的發生了遭遇後爭鬥起來,最後被那名修行者操控匕首所殺。”
洛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著身旁的女人,女人被風吹起的青絲從他的臉頰拂過,他大聲喊a道:“就算他是修行者,要是他敢殺四娘,我洛傑第一個和他拼命!”
這一拍,不知道抖下來多少蝨子,惹得獨眼年輕人罵罵咧咧地躲到馬車的一邊,洛傑見狀指著獨眼年輕人哈哈大笑,女子也是忍不住嬌笑了起來,洛傑看見女子這般模樣,那滿臉橫肉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羞澀的意為。
獨眼年輕人看見大漢洛傑露出這番姿態,揶揄道:“喲!我們憨子還會發情了嘛!這春天都過去了,不知道你怎麼還會發情啊?”
洛傑雖然不修邊幅,但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依舊羞憤不過,扯起獨眼年輕人就是一頓打,那年輕人哪裡是大漢洛傑的對手,被打的嗷嗷直叫喚,嬉鬧打罵聲撒了一路,在不知情況的外人看來,馬車上這幾個嬉鬧的傢伙倒是極為和諧的一家人。
車後面的阿曉大概明白了這三個人的關係,他們與那名入室搶劫的人應該是一夥的,去自己家檢視之前那名同伴的時候發現了其死亡,自己應該是被順手牽羊給綁了上來,應該也就是為了賺些銀錢。
阿曉嘗試調動秘境的元氣衝開綁在身上的麻繩,卻發現秘境內空空如也,元氣早已經在之前耗盡,要是想要秘境自行吸納天地元氣,那至少也得到了命關的下一個境界——湧泉,那時的修士體內已經誕生了一口元氣泉水,天地元氣不斷透過泉眼變成元液,也可以操控天地元氣進行一定程度的控物。
“別鬧了,待會看看後面的那個小鬼醒來沒有,要是醒來了就給他些水喝。”被喚作是四娘擺了擺自己的那頭保養的極好的青絲,沒有理會洛傑的愛慕的眼神,遞給獨眼年輕人一個水壺。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