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道是大秦國的北部邊界,世代由燕北侯府直屬管理。
燕北侯,與淮南侯爵位相當,同為四大世襲侯爵之一,初代燕北候為帝國的四大開國名將之一的白啟,其在開國之戰中護駕有功,被封為燕北道節度使,受燕北侯。
白家在燕北道經營了無數年,勢力如日中天。如今的燕北侯名叫白獻之,乃是帝國的五大武道巔峰強者之一,執掌二十萬燕北邊軍,震懾北部韃靼諸部與東北部的中山國,令其不敢存進,當今的皇帝曾經稱讚白獻之為鷹將,意為目光銳利,利劍出鞘。
白獻之年歲不過四十,一雙銳利的鷹眼刺人心魄,身著帝國最為頂尖的符師與鑄造師打造的金色秘文玄甲,騎在一匹青色大馬上,看了看這股只屬於他的黑甲洪流,對前來通報的下屬沉聲道:“下令全軍,備好武器,休整片刻後,即刻出發!目標為中山國都城!”
對於中山國的臣民來說,這場戰爭來的不知所以。
起因不過是弱小的中山國有幾個醉酒計程車兵越過邊境,侮辱了帝國邊境的婦女,若只是婦女也就罷了,可是有名燕北邊軍士兵正好告假回家,見到了如此禽獸之事,上前阻止卻反而被殺害,這便觸動了帝國的逆鱗。
白獻之自然不會是放棄這個增長自己勢力的大好機會,立即修書一封前往帝都,不過三日,帝都便傳來了同意討伐中山國的聖諭,於是這才有了十萬燕北邊軍陳列中山國邊境的一幕。
中山國國都,平城。
國君李成潛腰挎帝劍,兩邊只有著一位老儒和幾位親信。站在大殿之內聽完前來通報的斥候帶來的訊息,他憤怒的將手中的玉璽砸向那名斥候,大罵道:
“通報通報,就會通報!每月的軍餉拿來何用!都被你們拿去逛窯子了嗎?十萬燕北黑甲,深入國境,沒有經過一次戰鬥便要兵臨平城,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帶兵前去阻攔,你們是廢物嗎!”
那名斥候被玉璽的尖角砸破了頭皮,鮮血從頭頂流下來,潤溼了眼角,卻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嚇得匍匐在地上嚷著饒命。
李成潛一番發洩後也消了氣,他本也不是什麼嗜殺之人,只是國難當頭,一時失去了理智,隨後也就擺擺手要醫官將其帶下去包紮。
“老師,這可如何是好,我中山國上千年的基業,如今就要毀在我手裡了!”李成潛焦急地對一旁的老儒說道。
那老儒年齡已是極大,鬚髮皆白,嘆了口氣,道:“陛下,我國如今怕是躲不過這劫了,白獻之野心勃勃,早就想吞併我們中山,絕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為今之計就是將各位皇子宗親暗地裡送去他國,不管是扶桑、還是東海、亦或是韃靼都可以!我們拖住白獻之的鐵甲,只要他們還在,我中山就不算亡國!”
老儒是李成潛還是太子時候的老師,如今已經輔佐中山國四十餘年。作為中山國的儒道之首,老儒甚至在整個神州大地的儒道上都享有極大的名氣。
“我可以前去拖住白獻之。”老儒道。
李成潛聽老儒說了此話,先是愣了愣神,隨後馬上叫來了自己的親信,安排好了諸事,隨後對著老儒深深地鞠了一躬,道:“這次,真是勞煩老師和我一齊赴死了。”
偌大的皇宮裡面如今空蕩蕩,就剩下了這兩人,宮女妃嬪在聽到訊息的時候就早已跑光,李成潛也沒有加以阻攔。
皇宮的過道很長,二人一言不發地走了許久,老儒與李成潛還是並肩走到了皇宮的大門口,兩人相視一笑,老儒先開口道:“陛下,今日,老臣先去一步了。”
黑雲壓城城欲摧。
城外陳列的燕北大軍在不久前便水洩不通的包圍了整個平城。從平城的城牆上望去,城外佈滿了玄色旌旗,下方的甲士更是如一條黑色大河般將平城團團圍住。
白獻之坐鎮軍中,身旁跟隨的是小侯爺白望、義子白燕、白北,副將萬念等一眾燕北侯府親信,他擦試著自己的配刀,平靜道:“來了,自然得師出有名,白望,你傳令下去,派人在陣前奉讀天子昭諭。”
“是,父親。”白望得令轉身傳令道:“來人,奉讀天子昭諭!”
一名穿著紫色使官服,留著長鬚的男子乘著三馬所拉的車從燕北軍中駛出,到達燕北軍陣前大聲讀道:
“中山國多次放縱兵士作亂,屠戮我大秦子民,我大秦數次容忍之,今殺我大秦軍士,實為不可忍也,今發兵為我大秦所逝去英靈討還公道,列中山國君李成潛六重罪狀:其一,穢亂後宮,天怒神伐,亂其倫理;其二……今呈天意討之。”
李成潛站在城牆上,拍了拍旁邊的普通年輕士兵的肩膀,見他有些顫抖,笑著問道:“怎麼,嚇著了?聽他們這樣說我你怎麼看?”
那名士兵看向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皇帝,咬了咬牙,顫抖的手抬起來指著他罵道:“我去你md李成潛!老子今天就要為你死在這裡了!”
李成潛笑了笑,道:“那我就陪你們一起死在這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