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楊恭仁目光一亮,第一個贊同道:“關中離益州太近,聖上留在大興,李氏父子想要有什麼動作都不得不忌憚,要是聖上把第五軍帶回洛陽,李氏父子壓力大減,能夠放開手腳,大搞動作。”
“有道理!”楊侗點了點頭,他還沒坐過聖武車呢,得好好體驗一回,“先讓第五軍明天回去,我們三天後還朝。
”
本以為李淵真會為了偽唐國祚可以存續,透過禪位的方式,確保皇權平穩過渡。誰想到李淵不僅沒有兌現諾言,反而變本加利的內鬥,這是嫌偽唐亡得不夠徹底嗎?
活該!
雖然不知李淵為何出爾反爾,不過楊侗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必然和李世民自立有關。
或許李淵見到自己都制服不了李世民,擔心自己退位以後,李世民立即反了李建成,是以失信天下、失信李建成。
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正是他所主宰的偽唐朝廷暮氣沉沉、勾心鬥角,才使李世民失去信心、失去耐心,不得不以極端自立,企圖透過這種方式前來拯救偽唐。
“聖上,大喜。”這時,凌敬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將兩份文書交給楊侗,“徵南軍發來捷報,徐世績將軍已在昨天擊敗馮盎主力,麾下十萬大軍死了四萬之多,另外俘虜了四萬五千餘人,加上之前在南海郡、蒼梧、信安、永平抓到的叛軍,我軍如今光是交州的俘虜就有七萬之多。”
“俘虜都快趕上我軍兵馬了,這可不是好事兒。”楊侗揉了揉太陽穴。
俘虜,也是最容易發生暴動的一群人,關鍵是獠人性情野蠻,大多又不懂漢語,打亂未必能降低他們的反抗意志,尤其是俘虜加起來,甚至趕上軍隊的時候,危險性可不低。
凌敬嘿嘿笑道:“張鎮周將軍還說,要是聖上嫌俘虜麻煩,他們就用戰船把這些俘虜運到大海,然後一個個扔下去。”
“……”眾人臉都黑了。
“淨瞎說,這是勞力,扔了實在太可惜了。”楊侗沒好氣的瞪了凌敬一眼,“大隋需要用勞力的地方多不勝多,光了黃河、淮水兩岸就多多益善!”
楊恭仁沉吟半晌,建議道:“聖上,馮盎已經不成氣候,我軍已經沒有必要要南方保持那麼龐大的軍隊,可以讓部分將士押解俘虜由海路、運河前來中原,然後抽出四萬已經沒了脾氣的奴隸,將他們一起打亂重編,分為十一個大營,每營一萬,再由四萬退役軍一邊勞作一邊看管。而且這些人從海上來,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到了中原以後,又見周邊都是陌生人,定然慎言慎行。”
“也好,就讓王辯將軍帶四萬名將士負責押解俘虜北上,然後就按照左僕射的方式,分到新運河各段去吧。”搞了這麼多年的奴隸貿易,大隋朝廷已經有一套成熟制度管理奴隸、俘虜,楊侗十分放心。
“喏。”
“另有一件事!”凌敬說道:“藤穆王次子楊綸一家,受馮盎軟禁多年,如今已被徐將軍成功解救。”
說著,凌敬將譯好的公文遞給了楊侗。
楊侗接過一看,上面詳細的介紹了楊綸際遇,稍一沉吟,吩咐道:“讓他們一家隨王將軍一道還朝。”
“喏。”
楊侗將公文遞給了楊侑,說道:“恢復楊綸邵國公之爵位,等他們回到洛陽,為他們一家舉行歸籍儀式。”
相對於楊恭仁、楊師道、楊善會,楊綸、楊集與他們兄弟關係更近,畢竟他們是楊堅的親侄子,關鍵是這兩人不管在什麼時候,始終心懷大隋,這份心意著實難得,給個國公之位並不過分。
“臣弟遵命。”楊侑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