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棲鳳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這次是要將一大門派完全打散、覆滅,就註定是一場長久的戰役。
聶雲楓黑著臉回到武林盟內,隨即便下令不要去管那處莊園,自己則跑來會見徐文婧。
徐文婧依舊是帶著淡淡的倦容,不緊不慢地跟謝餘修對弈,聽完聶雲楓的話後,才露出些輕笑。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把沖虛道劍練成了?”徐文婧沒有關心兩人對戰的結果,反而如是問道。
聶雲楓怔了怔,他原本還沒反應過來這回事,聽到徐文婧這麼一說才意識到——沖虛道劍分明是不久前才交給徐先的。
如果說徐先此前那些武學,聶雲楓由於不知內情而無法推算時間,那這次就是擺在他眼前的了。
短短几天時間,就將一門武學練到這個地步,可能嗎?還是說那門武學本就是容易入門的?
聶雲楓只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對面,而謝餘修已經放下手中棋子,眉頭緊鎖。
“有些太快了。”
“我這個弟弟,上次我回釜揚時,才剛剛開始習武。”徐文婧用棋子敲了敲棋盤,笑道,“他解釋內功進展如此之快,是因為小時候有個道士路過,給了他一道真氣。”
“道士?”謝餘修並沒有覺得這是個無稽之談,反而一臉認真地思索著,“當時徐先應當還未接觸過皇城,未必不可能。”
徐文婧卻道:“皇城那兩人極少私下行事,按時間推算,還有可能是那個地方的人。”
謝餘修不由沉默下來,要是和那個地方扯上關係,發生些什麼都不值得奇怪。
他一把年紀還出來奔波,所謀求的也不過是代替皇城,成為那裡在人間的代言人而已,否則拼死拼活又是為何?
“你們在說什麼?”聶雲楓則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反問道。
不過他同時也知道,這兩人一向這樣神神秘秘,也沒指望能得到回答,只是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徐先該怎麼處置?”
“這個人已經具備頂尖武者的戰力,而且與我們武林盟並不是一條心,萬一在大戰開啟時出手……”
面對聶雲楓的焦急,徐文婧倒是淡定得很:“那便敗了,又如何?”
“怎麼能敗?!”聶雲楓頓時急道,“這次傾盡全盟之力圍剿棲鳳樓,一旦失敗,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心立馬就散了!”
徐文婧緩緩站起身來,隨手將棋子丟到一旁,用清冷的目光望著他。
“人心有何用?別武功越發長進,反倒忘了武者的根本!”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已經伸手向前推去,像是要將聶雲楓推開,又像是一掌向他攻來。
聶雲楓目光微凝,心中突然升騰起強烈的危機感,想也不想同樣一掌推出。
但就是這樣毫無花哨的對掌,聶雲楓只覺得凝聚到難以形容的真氣推來,自身的真氣鍍層幾乎瞬間就被摧毀。
“這是……”聶雲楓幾乎無法想象,以自身如今的內功修為,竟然會被人在內功境界上徹底壓制。
便是四大門派掌門,亦或是謝餘修這樣的頂級高手,聶雲楓也不是沒有接觸過,深知他們的內功並未到如此地步。
幸好徐文婧只是演示一番,隨手將他推開之後,便沒有再繼續,施施然往外走去。
“難道這就是九變的境界?”聶雲楓望著徐文婧的背影,臉上盡是詫異與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