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聚不可置信的微搖著頭,嘴裡重複的唸叨著:“她不會的……”
沈鏡有些於心不忍,不過到底剋制住了,沒有出聲。
司徒文睿皺眉,同樣不可置信,“竟然消失了,要殉情也是要跟三哥葬一起的嘛!”
“……”聽者無話。
不過兩日,馬車便抵達了京城的齊王府。司無名和沈鏡住在齊王府,因太妃年邁,齊王女兒又年紀尚小,府中無人主持喪殯事宜,皇上想了想,下令讓睿王妃沈慈去了,另派宮裡一主事嬤嬤協助。
“司先生,葉姑娘,招待不周,盡請見諒。”將兩人領至客房,沈慈客氣有禮地說道。
“麻煩睿王妃了!”回話的是司無名。
沈慈強扯了一個笑,瞬間便收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司先生,葉姑娘,我妹妹真的……”死了麼?沈慈問不下去了,眼裡噙著淚水看著司無名。
司無名愣了一下,他本是個冷情的人,可這麼看著沈慈,又有些不忍。
一直沒開口的沈鏡更是不忍了,突然懷疑自己,這是要做什麼,整的關心自己的人難過。
“沈姑娘不是給令娘留了書信麼?看看信裡寫什麼,以我對她的瞭解,她肯定不會尋死的,您是她姐姐,應該更瞭解她,想來不是做傻事的人。”
頓了頓,沈鏡接著說道:“我也見過齊王殿下,他的遺願就是讓沈姑娘好好活著,想必她就是要遠離這些塵世紛擾,好好活著。或許過些年頭就回來看你們了。”
因為對面的人是沈慈,沈鏡的說辭變了,不再向對梁聚那般,故意引導梁聚往死這方面想,而是反過來引導。
沈慈愣了好一會兒,看著沈鏡,悵然若失道:“若光是聽聲音,倒是讓我覺得你就是鏡兒呢!”又盯著看了幾眼,看到沈鏡都想逃避目光了,沈慈又接著道:“葉姑娘的眼睛和鏡兒也好像,怪倒是緣分呢,你們兩個可以成知己。”
到底男女有別,路上樑聚雖然見過沈鏡幾面,但到底不好盯著人家姑娘看,自然也就沒看到沈鏡的眼睛,也就沒有沈慈的發現。
沈鏡愣了愣,緩了緩心跳,附和道:“對啊,緣分這東西真是太奇妙了。”
沈慈卻也未過多將心思放在變了容貌的沈鏡身上,似乎是聽進了沈鏡的勸解,她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卻也是這麼個理,鏡兒不會做傻事,待我尋個時間問問孃親,鏡兒留了什麼書信。”
沈鏡心裡打了個突,因為她之前都不知道有信,後來路上也忘了問司無名,一時懊惱不已。
沈慈沒注意到沈鏡皺著的眉頭,只道:“司先生,葉姑娘,一路奔波勞累,早些歇著吧,我去處理事情了,我到底不熟悉這些事務,做起來慢得很,就不陪你們說話了。”
“王妃儘管去忙吧!我們也不耽擱王妃時間了。”司無名接話道,“若有幫得上忙的,儘管來叫我們。”
沈慈一走,沈鏡立馬跟著司無名進了他的房間,小聲問道:“信裡寫的什麼?”
司無名搖搖頭,“不知道,不是你寫的麼?”隨即看到沈鏡的表情,疑惑道:“怎麼,你也不知麼?”
司無名笑了一下,“文宣兄也是,為你真的做到了事無鉅細。我以為你知道,不然該拿給你看看的,不過既然你都不知道,想來文宣兄也不想讓你知道。”
提起司徒文宣,已經緩過來好多的沈鏡又陷入了悲傷之中,因為現在她是葉文惜,她不能如沈鏡一般為齊王悲傷,這樣總顯得怪異。
沈鏡的眼淚又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她想,或許她是龍女轉世了,不然哪來的那麼多眼淚。
司無名嘆息了一聲,勸道:“葉姑娘,逝者已矣,他的願望就是你能好好活著,肯定不希望看你整日以淚洗面。”
勸人的大多是車軲轆話,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可若是能支配思想,大概也不會如此難過了。
沈鏡嗯了一聲,又勉強扯起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那麼義兄早些休息,我也去休息了。”有些悲傷,到底是需要一個人去消化的。
躺在屋中,沈鏡有些可笑的想到,其實她和司徒文宣拜過天地了,原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不該睡這客房的。她應該睡在司徒文宣的房間的,也不知道那裡還有沒有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