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精神陡振,不自覺間加快了步伐。
城樓上計程車兵目光灼灼,探照燈似的謹慎的觀察著四周,忽然見到兩個人影向城門的方向遊走,不禁叫道:“什麼人?來者止步!”
“來者止步!”城樓上計程車兵齊聲呼喝,氣壯山河。“啊?”雲湘被嚇了一跳,急忙拉著趙似停住了步子。
“你們是什麼人?”城樓上的一個士兵趴著城牆問道。
趙似抬頭回答:“回軍爺,俺是來東京的遊商,不成想剛到城外就遇到了強人,和拙妻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士兵將他二人一番打量,見他們渾身泥濘、衣衫不整,便沒有懷疑,繼續問道:“什麼樣的強人?”
“小的不知,只聽他們說什麼漕幫,頭領似乎是姓萬的。”趙似回答。
“漕幫?”這句話引起了士兵們的一陣騷動。
於是那個士兵匆匆下了城樓,將城門開啟一條縫自己騎著馬出來了。
他來到二人面前才下馬,望著他們說:“你們可是聽清楚了,確是漕幫?”
趙似說:“聽清楚了,是漕幫!”
雲湘不敢看士兵,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他們在何處?”士兵問。
二人同時向來時的方向指去。
士兵點點頭,又問:“你們既是遊商,那貨物呢?”
趙似回答:“軍爺,俺小夫妻兩個能逃出命來已是萬幸,咋還保的全貨物呀!”
士兵也覺得有理,望望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尾隨,再打量了二人一番,又說:“既如此,你們可去安濟坊的居養院暫避一時,待朝廷將強人剿滅,再給你們去開封府報備。”
“是,多謝軍爺。”趙似忙著給他作揖,雲湘也跟著鞠了一躬。
“不必謝我,此乃皇恩浩蕩。”士兵向城內一指,說:“你們且進去,會有另一個軍爺帶你們去。”
二人再謝了他,便進了城門,在另一個士兵的帶領下向安濟坊的居養院兒而去。
自澶淵的百餘年來,大宋都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雖然和西夏時打時和,但畢竟也在西北邊陲,像開封府這樣的中原腹地向來承平,所以士兵的盤問也不會過於嚴格。
這時,天光已微微發亮,東京城內已可見推著糞車的“夜香郎”,幾戶人家也已卸下門板,將洗臉水潑灑在了街面上。
冷風驟起,雲湘緊緊握著趙似的手,感受著來自他手掌的僅存的一點溫暖。
居養院是大宋朝廷為鰥寡孤獨之人提供的避難之所,提供免費的住房和簡單的飲食,到後來也為病重的人提供免費藥品,可謂是福利制度的先聲。
不過,話雖如此,居養院仍是一副潦倒破敗的景象。雲湘和趙似剛剛走來,腐臭和黴變的氣味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