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瀟生怕她們聽到些什麼再出去以訛傳訛,那可真就麻煩了。
於是她忙攏了攏披散下來的頭髮,重新坐了下來。
“我雖與官家有幾面之緣,但國家大事啟容我這小女子隨意置喙?”莫雲瀟壓低了聲音,無奈的笑笑,說:“團頭,這個忙我只怕幫不了你。”
劉大刀臉上的笑容不減,但語氣中卻夾雜著冰霜:“如此,那鬼樊樓的女子們可都要全靠莫姑娘一人處置了。若有什麼不妥,只怕議論難免。”
莫雲瀟柳眉一軒,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她也隨即改了口氣:“我莫雲瀟什麼風浪沒見過,劉團頭要拿這件事來威脅,那也太小看我的手段了。”
劉大刀哈哈一笑,說:“莫姑娘果然是個不讓鬚眉的女中丈夫。不錯,俺是威脅不到你,但俺也要讓莫姑娘知道,俺們丐幫要拿到手的東西,就從未失過手。”
拋下這冷冷的一句話,劉大刀起身補了句:“告辭”,然後大踏步的走了。
袁璐有些尷尬,同時起身向莫雲瀟鞠了一躬,告辭離去了。
望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莫雲瀟有些心慌意亂。她忙抓過環兒的手來,問:“劉大刀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環兒皺眉一想,說:“大約是要和漕幫拼個你死我活?”
“哎呀,這可麻煩了。”莫雲瀟有些焦慮了,真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以莫雲瀟對劉大刀的瞭解,他絕不是一個放空炮的人。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一定會做得出那樣的事。
莫雲瀟彷徨無計之時,張芸兒和李仙娥這兩房的人陸續走了進來。
張芸兒剛要落腳,一個擦地的侍女忙迎過來說:“二奶奶慢著!”她替她擦了鞋底之後,才讓她步入大堂,爾後的幾人也都是一般。
不過云溪天性調皮,連連擺手說:“要不得要不得,鞋底再怎麼擦也是髒的,不如……”
說著,她也將鞋子脫了,拎在手上走了進來。侍女們見了都是大驚失色,哪有富家姑娘是這樣乾的?
李仙娥卻只是小聲責備了一句,再沒多的話。
云溪拎著鞋走進來,笑著吟道:“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她快步跑到莫雲瀟身旁,緊緊摟住了她,說:“大女兄,你說我可比得上大小周後呀?”
莫雲瀟勉強一笑,說:“我的女弟自然比得上。”
雲湘不無嘲諷的說了一句:“那不然教女兄與官家說說,納你進宮好了。”
“哼!”云溪眼睛一瞥,說:“我才不要和大女兄爭呢,官家是大女兄一人的。”
“哎呀,你亂說什麼!看我不打你!”莫雲瀟也起了急,伸手就在云溪的腋下一抓,癢得她急忙閃身。
李仙娥將云溪拉過一邊,責備道:“你也忒不懂事,沒看到你大女兄正在想事情嗎?”
“想什麼?”云溪邪魅一笑,說:“莫不是在想官家?”
莫雲瀟哭笑不得,索性說道:“對,我就是在想官家。我想他立即就到我的面前來。這下你可得意了吧!”
云溪還沒說話,只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家業重塑,可喜可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