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他們有父母寵愛,羨慕他們可以在合適的年紀做該做的事情。
而她小小年歲,就要被迫長大;承擔一切原本不屬於她承擔的東西。
理智與慾望糾扯,她站在十字路口中間,忽然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
“過往是你生命中一個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沒有過去,便也沒有如今的你。”
她垂眼注視著抱著琴譜默不作聲落淚的小孟雨,聲調緩緩,“過往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如果放下可以放過你自己,那何樂而不為。”
若是一直沉寂在痛苦中與過去相互折磨,那活下來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是為了成為一具活著的墓碑嗎?
人聲鼎沸,嬉笑晏晏。
不足半米高的幼童牽著母親的手,手上巧克力吃了滿嘴;頭上的兩個小包包簪了小蝴蝶的樣式,彷彿下一秒就要展翅欲飛。
與她相遇的小男童躲在母親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瞧著她手上的巧克力,眼裡盛滿了渴望。
牽著母親手的小女孩發現了,並且嘟著小嘴轉過頭,徑直往他身旁走過,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留。
“哇——媽媽我也要吃……”
哭嚎之聲瞬間響徹零食站,華教授默不作聲付了錢退後兩步,遠離案發中心。
“時老師,”眼見著男童母親沒有給他買的打算,孟雨見著孩子哭鬧,心下軟軟,跟自家老師小聲開口問道:“不然我給他買一份吧。”
她瞅了瞅上面的明碼標價,咬了咬牙,“反正也不貴。”
——不貴?58一份,確實不貴。
但,華教授顯然鐵石心腸。
瞥了眼揪著男童耳朵在教訓小孩的那位母親,華蔚淡淡收回目光,“小雨,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不是所有人都要做聖母。”
餘兆康如是,眼前的小男孩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