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噌”的抬起頭。
她動了動唇,欲言又止許久,才帶著幾分猶豫不決艱澀開口:“我……我當年過來參加北斗的初招,是爸爸陪我來的;後來沒過,我還難過了好久。”
憶起往事,她的臉上帶出了些許愁緒。
“爸爸見我心情不好,就帶我去了那家遊樂園散心。那天,他陪我玩了很多以往都沒玩過的專案;所以雖然難過沒有考上自己理想的學府,但那天我真的很開心。”
悲傷的人,連扯出來的笑容都帶著苦澀的味道。
“我原以為以後只要父親得空,我就央他每年都帶我來幾次,哪怕只讓我玩旋轉木馬我都很開心。”
“可是……”
喉間哽咽,似乎有棉花堵住了她的喉嚨;鼻尖一酸,通紅的眼眶差點落下淚來。
抱緊琴譜的指骨用力到泛白,她緊緊抓住著這份東西,就像是溺水之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怎麼都沒想到,那會是我和父親最後一段愉快的親子時光。公司破產,資金鍊斷裂,父親自盡的大火燃燒了我的家。一夕之間,我什麼都沒有了。”
滾燙的眼淚沿著眼眶滑落,砸在地面上,迸起小小水花。
“時老師,我沒有用媽媽給我的一百塊;我打兼職攢了點錢。”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抹去眼角沾染的淚水,抬眼看向華蔚,目光中帶著請求的意味:“我能不能請你,陪我去一趟那個遊樂園。”
“老師的門票錢我來出,不會很麻煩您的,您只需要帶我進去就行。”
目光灼灼,這是這麼久以來,她在孟雨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光。
這小姑娘在面對餘兆康和顏瑞星的時候,更多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看透之後的麻木感。
原來在她心裡,最割捨不下的是一段過去麼?